太后的生死,此時太后身邊除了兩位公主沒有任何人,在他看來基本上也不存在被脅迫的問題,既然這樣他也就只能認為太后是不明內情所以才發怒。
這不是沒有可能,實際上就連朝廷中知道這件事情的都很少,除了運河沿線幾個主官因為必須配合所以知道外,其他各地哪怕再高的官也不知道,包括臨安也是如此,這兩位公主也只不過知道很少一部分而已。要是她們說的不夠明白,或者因為情況限制乾脆沒說,太后根本不知道還有迎梓宮使這一齣戲,那麼這種情況下出現誤判很正常,畢竟她是正牌太后,突然間朝廷又莫名其妙迎了一個太后,她要是不發怒那就不正常了。
既然這樣向子固也就索性橫下一條心了,反正已經這樣,除了承認現實也沒別的選擇。
他無非也就是沒有配合朝廷一個不能上臺面的陰謀,但從法理上他沒有錯誤,畢竟這個太后的確是真的,而且也是官家派人迎接來的,那麼也就意味著她的話自己必須聽,這樣自己最多前程受影響,但卻不至於因此而獲罪,前者好辦,日後慢慢操作就是了,想通這一點,他也就同樣破罐子破摔了。
就這樣,在楊豐,趙桓還有王勝等人簇擁下,韋后不得不踏上了討賊的征程,護衛船隊的宋軍,紅巾軍,揚州守軍,無數看熱鬧的百姓,亂哄哄在碼頭登上一艘艘漕船順流南下,瓜洲船閘開啟,趁著跌落的河水,一艘艘戰船滿載士兵急速衝出運河趁著水流切向南岸。
鎮江是韓家軍大本營,韓世忠被解除兵權後,他部下另一員大將解元擔任鎮江御前駐紮諸軍都統制,這裡的駐軍和揚州守軍都是一家人,根本就沒做任何防範,任憑一艘艘戰船渡江,一下子包圍了正在鎮江停泊的迎梓宮船隊。
這時候解元才驚醒。
“王黑龍,你他瑪想幹什麼?”
匆忙衝出帥府的解元朝登陸的王勝吼道。
“太后在此,不得無禮!”
王勝向楊豐等人的座艦一拱手說道。
解元茫然。
他不知道內情,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又不在計劃範圍內,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只知道迎梓宮使停靠自己駐地,太后抱恙在船艙修養,為免加劇病情大家都等著,事實上他也沒見過太后,可太后確確實實就在碼頭邊的一艘大船上,可王勝又帶來一個太后這算怎麼回事?
“老解,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會坑你的。”
王勝只能說這些。
他說的太多就是害解元了。
“王勝,爾等欲何為?”
就在同時鎮江知府,兼沿江安撫使蔣璨氣急敗壞地衝過來衝王勝吼道。
緊接著他一轉頭。
“官,官家!”
他倒吸一口冷氣,看著甲板上的趙桓下意識說道。
“蔣卿家,這些年是否有新詞奉上啊?”
趙桓搖著摺扇笑吟吟說道。
“啊,老朽暑毒入目,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
蔣璨慘叫一聲,倆手在半空中胡亂抓著,同時仰面朝天就跟瞎了一樣歪歪扭扭地走著,然後被一個土坑絆了一下,緊接著一頭趴在泥水裡,接著就暈過去一動不動了,而就在同時甲板上的趙桓開心得大笑起來,下面的解元看著他,那臉上表情也是豐富得很,但解元到底還是沒有蔣知府的那股急智,只能用幽怨的目光看了王勝一眼,然後帶領著手下向韋后躬身施禮。
“臣保信軍節度使,侍衛親軍馬步軍都虞候,鎮江御前駐紮諸軍都統制解元拜見太后。”
他說道。
“謝節帥,此乃何人?”
韋后面無表情地指著被包圍的那些船隻說道。
“回太后,此乃迎梓宮使信安郡王的船隊,信安郡王自鄂州迎梓宮並攜金使而歸。”
解元擦著冷汗說。
這話說得他都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他瑪誰能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沒招誰沒惹誰的怎麼就這麼倒黴。
“梓宮就在老身身後,老身與靖康皇帝及嶽元帥護衛梓宮一路自徐州而來,信安郡王何處接來的梓宮?難道金人還有兩副先帝梓宮不成?是不是他們還接來了另一個太后啊?老身倒是想看看是哪位姐妹,嶽元帥,去為老身把人都請出來吧,老身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
韋后說道。
“尊旨!”
楊豐興致勃勃地說。
就在這時候,包圍圈中離他們最近的一艘大船上,一群人迅速湧出船艙,為首一個穿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