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咱們的兵哪個不都是民間招募來的,哪個不盼著那妖孽過來,然後也像北方那些diao民一樣瓜分咱們的田產?
咱們的兵那都是給那妖孽招募武裝起來的。
那都是咱們的敵人!
您靠咱們的敵人保衛咱們?
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龔鼎孶說道。
說話間他又端起酒杯來!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就乾脆把脖子洗淨,等著那妖孽上門來殺?”
吳偉業說道。
“不,我們有辦法,我們有一個辦法可以擋住那妖孽,咱們的兵的確沒法指望,我可以保證那妖孽在淮安城下喊幾聲,或者隨便展示一下妖術,那淮安的十萬大軍就會砍了袁宗第把城門給他開啟,但既然如此,咱們就不用這些兵了,首先,江南士紳及親屬家男丁可湊不下十萬,青壯年亦不下五萬,這些人可以武裝起來保衛咱們自己的田產。”
龔鼎孶有些激動地說。
“孝升,你覺得他們誰能打仗?”
吳偉業無語道。
“舊式打仗的確不行,但新的戰法可以,就像那妖孽的蕩寇軍一樣全鳥銃兵,但必須也和蕩寇軍一樣用自生火銃,還得配上刺刀,咱們自己也勉強能造,就算不能造也可以去澳門購買,剩下無非就是排隊裝彈射擊,那些賤民都行,咱們的人當然也行。另外還有大炮,尤其是沖天炮和開花彈必須有,咱們自己也能造,那妖孽的全是靠那些工匠自己造的,甚至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咱們也能造,蘇州的冶鐵工匠技藝不比那妖孽手下的差。
但這還不夠。
因為這需要時間,而且咱們的兵力終究有限。
所以還需要另外兩招。
第一招,借兵。”
龔鼎孶說道。
“從哪兒借?那多爾袞不都在西市口剮了嗎?豪格帶著一幫老弱病殘躲進老林子,如今連朝鮮人都敢去找他們茬兒,蒙古人被那妖孽一堆虛銜哄得就差再給他當打手了,剩下哪兒還有兵可借呀?”
熊文舉說道。
“紅毛人!”
龔鼎孶說道。
“或者說紅毛人的戰船,咱們如今需要時間,江北是別再指望了,但這江南必須保住,這長江天險必須守住,可我們的水師同樣不可相信,指望他們守住長江無異於做夢,唯一的選擇就是僱傭紅毛人。之前金廈之戰諸位都知道結果,就那麼幾艘紅毛戰船在鄭家和朝廷全力攻擊下,還能大部全身而退,實力不可謂不強了,而長江在武昌以下水深江闊亦足夠其夾板船航行,至於再剩下就看他們開什麼價了,但無論他們開什麼價,也都不可能打咱們田地的主意。”
他接著說道。
熊文舉等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這的確能解決問題,反正他們只要守住長江就行,既然自己的軍隊不可靠,那借外兵也就很合理了,他們對紅毛人其實並不陌生,無論荷蘭人還是葡萄牙人和大明貿易的主要物件,都是江浙計程車紳,茶葉,瓷器,絲綢也都是同這些人交易,互相之間熟悉得很,聯絡不成問題。而那些紅毛人只要有錢可賺,一向是根本不要命的,更何況他們如今因為雞籠的硫磺和金礦,和鄭芝龍本來就多次發生衝突,如果跟江南士紳合作,一起順便把鄭芝龍幹掉,相信紅毛人也會很開心的。
而剩下無非就是開價了。
但無論紅毛人要什麼,也都不會要士紳的土地。
他們最多要些金銀絲綢茶葉瓷器之類的,而對於江南士紳來說這都好辦,尤其是後者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只要紅毛人願意來幫忙守長江,那茶葉隨便他們裝,有本事裝多少就裝多少,拿茶葉壓沉他們的船都無所謂。
“那麼還有其他計策嗎?”
吳偉業問道。
“有,到外面募兵,訓練咱們的家奴隊!”
龔鼎孶說道。
“去哪兒募兵?”
吳偉業問道。
“倭國。”
龔鼎孳說道。
“倭國?”
熊文舉和吳偉業同時驚叫道。
“對,倭國,去僱傭那些倭國貧民,倭國之窮困想來各位都明白,尤其是那德川家康得位之後,數十年無內亂,人口繁衍下來,早就不是那麼幾個小島能夠容納,吃不上飯的窮人有的是。只要和德川家光訂好,讓咱們可以隨意在倭國各地僱傭,大不了僱傭一個給他幾兩銀子,然後給那些倭國人吃飯管飽,每月五兩銀子的軍餉,我想僱個十幾萬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