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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一章 攻破大都

盧溝橋。

怯薛千戶阿術黯然地撫摸著身旁的一個石獅子,在他腳下被霧靄籠罩的河水潺潺流淌。

“流水落花春去也!”

他憂傷地嘆息著。

呃,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啊!

他是怯薛軍欸,他是曾經蒙古最強悍軍團的後代,他的祖輩曾經跟隨著大汗橫行亞歐大陸,掃蕩了無數國家,他們快馬硬弓重甲彎刀,讓所有敵人都在他們面前顫慄,然而現在他卻像一個憂鬱的詩人般在潮溼的早晨吟詠哀傷的詞句,而且他瘦削的身材白皙的面板,明顯也與勇士無緣……

當然,這主要是他媽的鍋。

但事實上怯薛軍也早已經在八旗子弟化的道路上闊步向前,別說是這個時候,就是忽必烈後期也都已經不指望這支軍團,而是另外建立了侍衛親軍。曾經最驍勇的蒙古勇士在離開寒冷貧瘠的蒙古高原,然後以征服者姿態享受這個花花世界後,都不可避免地走向腐化。儘管他們都有最高的俸祿和最好的土地,甚至最多時候一年消費了元朝財政的七分之一,但這些不但沒有激勵他們的勇氣甚至摧毀了他們曾經的鬥志。

話說這時候的怯薛軍,實際上就是一群伺候大汗吃喝玩樂的寄生蟲而已,他們都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也不僅僅是他們,內遷的蒙古人其實都差不多,至於察罕帖木兒……

他其實不能說是蒙古人。

他是乃蠻人,被蒙古滅了的乃蠻部,他可不是什麼蒙古王爺,他只是一個蒙古平民,他的起家和那些造反的沒區別,都是自己扯旗子十來個人七八條槍發展起來的,只不過他是保元朝的而已,但哪怕他已經成了元朝的頭號軍閥,在元朝內部其實也是被鄙視的。

就是因為出身太低。

所以孛羅帖木兒看他不順眼,因為孛羅帖木兒是正牌貴族,楊豐撕完蒙哥後拿斬艦刀劈了的紐璘的後代。

而這些出身高等的怯薛勇士們,之所以還沒有徹底變成五米硬弓的八旗子弟,也僅僅是大元朝才剛剛撐了一百年而已,真要比起來的話,這時候他們絕對不會比乾隆初年的八旗更強,甚至有可能更弱,畢竟乾隆初年的八旗也還能依靠索倫人撐一下場子,但這時候內地的蒙古人也就只能靠色目人,外加東北和老家的留守部落輸血了。

怯薛軍?

那只是個傳說而已。

“大哥,真有援軍?”

他弟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

這已經是河西務大戰之後第二天的清晨,納哈出的慘敗,代表著今天下午吳越北伐軍就會兵臨城下。

但大汗並沒跑路。

據說大汗得到了孛羅帖木兒的奏報說援軍已經到宣德,而且還是整整十萬鐵騎呢,不僅僅是孛羅帖木兒,就連李思齊等人都選擇為大元朝盡忠,所以大汗決定堅守大都,等待這支強大的援軍,另外據說西域的幾個大汗也決定已經組建聯軍來救援,當然,這個聽聽就行了,誰都知道雙方是個什麼關係。

然而……

“誰知道呢!就算跑,咱們又能往哪兒跑!”

阿術憂傷地說。

他弟弟黯然低頭。

的確,就算是跑,他們又能往哪兒跑?他們在這裡已經住了百年,他們從生下來就在別人的伺候下,他們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難道他們還能去和林的冰天雪地裡放牧?話說他們也不會放牧啊!他們既不會耕種也不會放牧,他們會的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已。

“唉!”

阿術長嘆一聲。

就在這時候他神情一變。

“什麼聲音?”

他弟弟同時驚叫道。

是馬蹄聲,無數戰馬的馬蹄踐踏地面的聲音,甚至他們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顫動,阿術兄弟倆面面相覷,緊接著他們向後一招手,在橋頭待命的怯薛勇士們紛紛上前,一個個拿著弓箭刀矛簇擁在橋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前方那片霧靄,霧靄中一片朦朧的暗影越來越清晰,而他們腳下大地的顫動也越來越清晰。

驟然間一匹戰馬衝出霧靄。

馬背上一名身穿灰衣,沒有盔甲的男子看著他們愣了一下。

“快跑!”

阿術身後驟然傳來尖叫。

幾乎就在同時,那男子從馬鞍旁瞬間拔出了刀,而在他身後同樣的騎兵源源不斷衝出,伴著他們聽不懂的方言,所有騎兵在狂奔中全都拔出了細長的刀,轉眼間衝上了盧溝橋的橋面,踏著石板洶湧而至。就在後面怯薛勇士崩潰的同時,阿術因為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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