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然後整個兩百多米長的一段山路上,轉眼間就剩下了愛猷識理答臘一個活人,他木然地站在一片堆積的死屍中,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李文忠,李文忠淡然地舉著手中一支貝克式線膛槍。
驟然間槍聲響起。
愛猷識理答臘或者說原本歷史上的北元昭宗在馬上猛然一晃,然後帶著胸前湧出的鮮血倒下墜落在死屍堆裡。
“將軍,為何不抓活的?”
李文忠身旁一人問道。
“你以為抓住他們就完事了嗎?抓住他們才是麻煩的開始,既然仙師又不在乎他們是死是活,那麼我們為何還要那麼多事?”
李文忠收起他的線膛槍,然後一臉凝重地說道。
的確,抓住他們並不算完,抓住他們只是麻煩的開始。
吳國北伐軍目前到的只是前鋒,由常遇春和他率領包括五百騎兵在內前鋒跨海遠征,但不是登陸大沽口,他們無法保證搶在吳越軍前面,一旦他們到的時候吳越軍已經搶佔海津,那麼他們就什麼都完了,所以他們很聰明地直接北上永平登陸。然後連同海運的加上在當地收繳的,總共拼湊一千八百騎兵,就像張定邊奔襲大都一樣,他們也直接奔襲大都,但他們在豐潤就得到了吳越軍到達海津的訊息,總共一千八百人不可能進攻大都。
所以他和常遇春乾脆孤注一擲,避開大都,從豐潤直接向西突襲並佔領沒有多少守軍的居庸關,然後在這裡等妥懽帖木兒。
他們就是在賭。
反正他們已經很難贏,要麼承認失敗就索性賭一把,如果妥懽貼木兒提前出逃而且吳越軍沒有追到,他們在居庸關將輕易地網住這條大魚,反之那就只能承認失敗,結果居然讓他們賭贏了,妥懽帖木兒真得提前出逃,然後一頭鑽進了他們的口袋。
但這只是成功了一半。
儘管呂珍所部沒有得到妥懽帖木兒,但他們還可以搶的,直接從他們手中搶奪,如果俘虜而不是殺死妥懽帖木兒父子,那麼就一千八百吳軍如何能阻擋幾萬吳越軍的搶奪,他們的後續主力就算這時候到永平,也不可能搶在呂珍幾萬大軍圍毆死他們之前趕到救援。而仙師並沒有說必須俘虜妥懽貼木兒,他是無論殺死或者俘虜都算數的,既然這樣乾脆別留活口了,先把人弄死,仙師既然是神仙肯定能知道妥懽貼木兒是誰殺的,而吳越軍如果敢冒欺騙仙師的危險把他們統統殺光就搶死屍,不敢那他們就賺了,反正這人就是他們打死的。
“快,結陣向前,一個活的別留!”
他緊接著說道。
居庸關上和兩旁山林中的一千吳軍立刻湧出,迅速在死屍枕籍的山路上列陣向前,以輪射的方式不斷將擁擠在山路上的蒙古王公大臣及侍衛親軍的官兵擊斃,後者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騎兵到了這種兩山夾峙的衚衕地形一旦前後被堵就是死蛇,完全任由步兵宰割,更何況吳軍步兵還具備碾壓般的優勢。李文忠帶領這些精銳的吳軍士兵就像一臺壓路機般緩慢而又勢不可擋地向前,他們前方燧發槍噴射的火焰和硝煙一刻不停,所有無論勇敢迎戰的,向兩旁逃跑的或者跪下求饒的,統統在密集的子彈中倒下,緊接著被他們踏在腳下,然後被補上刺刀。
“殺,一個不留!”
李文忠亢奮地吼叫著。
緊接著他接過親兵遞上的短槍,瞄準前面一名蒙古王公扣動扳機,就在後者倒下的同時,他把打空子彈的短槍扔給親兵,另外一名親兵立刻把另一支裝填好的短槍遞上,他就這樣帶著這支殺戮的軍團不斷向前,很快就看到了妥懽帖木兒的傘蓋,不過那傘蓋已經被拋棄。
實際上這時候關溝裡的蒙古人除了後衛在拼死突圍,其他都已經拋棄馬匹然後向兩旁山林逃跑。
畢竟這是唯一選擇。
但他們也根本跑不了,下面的吳軍士兵舉著槍,就像打獵一樣把他們統統射殺,幾乎所有北逃的元朝王公大臣,還有那些貴族精英,都這樣變成了遍地的死屍。
“望遠鏡!”
李文忠說道。
他的親兵立刻遞上望遠鏡。
李文忠舉著望遠鏡向兩旁山林搜尋,很快他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群女人的身影,而一群蒙古士兵正在驅趕她們,但這些女人並沒離開,而是繼續跟著他們向山林逃竄,在他們中間是一個被兩名士兵架著的男子,身上穿著華麗的袍子,頭頂戴著一頂光燦燦的帽子,在一片綠色中無比醒目。
“在那兒,快追!”
李文忠放下望遠鏡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