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後,水龍捲驟然塌落。
而就在同時,遮蔽了海面的戰艦殘骸中,一個帶著七彩祥光的身影沖天而起,瞬間落在了他面前。
楊豐淡然地看著他。
陳友定的雙膝一軟,毫不猶豫地跪倒在他腳下。
“罪民不識天威,請仙師賜罪!”
他叩首甲板上戰戰兢兢地說。
“起來吧!你護佑一方百姓也算有功,雖然蠢了些,但終究還不是那些不可救藥的,福建之事暫時依舊由你主持,待解決了泉州的胡虜之後就帶領你的兵馬,將福建境內殘餘的胡虜掃蕩乾淨,尤其是對那些色目人要除惡務盡,此輩禍亂此地已百年,斷不能再任其流毒!”
楊豐說道。
“弟子尊旨!”
陳友定毫不猶豫地說。
他對元朝還有點香火情,但他對色目人可是切齒仇恨,原本歷史上就是他結束了色目人的禍亂,包括泉州色目人的清算也是他乾的,他屠泉州和黃巢屠廣州是兩個標誌性事件。按照元朝的命令攻下泉州後他兒子陳宗海下令關閉所有城門,在城內對色目人進行了持續三天的清洗,至此泉州色目人幾乎被掃蕩乾淨,僅剩下一些和蒙古高層有交往的色目高層,如蒲家之類的,但隨後明軍攻下泉州對這些傢伙同樣進行了清算。
事實上福建四等人和二等人之間的仇恨早就不是一天了,這一次只不過是趁著亂世來一個徹底解決。
此時別說還有個神仙在背後給他們撐腰,就是沒有神仙撐腰,陳友定和那些地主豪強也不會放過這個清理色目人的機會,而且這時候色目人也不是之前,之前他們的實力其實相當強,居住福建的色目人數十萬,甚至能夠武裝起來兩個萬戶。但持續到現在已經超過八年的混戰中,色目人遭遇沉重打擊,畢竟那些地主武裝終究還是佔據數量的絕對優勢,尤其是後期他們做得太過分,就連元朝方面也看出其野心,最終變成了元軍和地主武裝合夥揍他們,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了泉州這一個真正據點。
只要解決了那兀納和蒲家,剩下散落在各地的色目人根本就是菜,他頭頂神仙的旨意,各地原本不和他一夥的豪強也和他一夥了。
這一點很重要。
畢竟他此時的控制區還沒到這裡。
而這裡的地主武裝,尤其是興化的陳林兩大家族實力強悍,之前興化實際上是三國殺,陳林兩家再加泉州色目三方混戰,最後亦思巴奚軍的徹底覆滅就是原本歷史上兩年後進攻興化失敗,被他和地主武裝來了一個內外夾擊,進攻興化的亦思巴奚軍主力最後活著回到泉州的只有四個人,然後他的大軍輕鬆攻入泉州。
至於剩下就是大家快快樂樂滅那些色目人滿門,瓜分他們幾百年積攢的財富了。
這是多麼完美啊!
陳友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究竟是多麼愚蠢,不但要自己送死而且坐視富可敵國的財富給別人,話說這全都是那些教他什麼忠臣思想的儒生害的,回頭一定好好收拾一下那些蠢貨。
“仙師,這些色目人如何處置?”
方國瑛在一旁說道。
這時候艦隊已經駛入了楊豐肆虐過的那片海面,下面的波浪間到處都是戰艦殘骸和色目人的浮屍,當然也包括大批還在掙扎求生的,這裡面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波斯,天竺,大食甚至還有黑奴,也有不少混血和東南亞人。這些泛舟而來的色目人很多實際上已經在此上百年,這些傢伙從唐朝就已經開始汙染這片土地,只不過以前還算老實,但蒙古人的統治讓他們一下子成了僅次於這些征服者的二等人,而原本這片土地的主人卻變成了最低等的。如果他們不是急於跳出來然後引發這場全福建的十年大戰,說不定他們還真就能憑藉滲透像在其他地方一樣成功。
然而他們終究還是沒忍住。
“殺,一個不留!”
楊豐說道。
方國瑛一揮手,甲板上那些舉著燧發槍和弓箭的水兵立刻開始向著海面射擊,緊接著所有戰艦全部擺開陣型掃蕩而過,同時將所有還活著的色目人射殺,就這樣龐大的艦隊在泉州灣浩浩蕩蕩駛過,然後進入晉江航道並且在海岸登陸。
被嚇住的那兀納根本就沒敢出城迎戰,他直接關閉了泉州城門準備固守。
然而……
當天晚上他就被蒲家給砍了腦袋然後送出城外。
“投降?”
楊豐饒有興趣地看著使者說。
“尊敬的仙人,那兀納狂妄無知膽敢抗拒王師,故此泉州義民蒲氏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