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
“此乃何人?”
楊豐端坐在鋪著棕熊皮的特製太師椅上,肩頭架著他的兔猻,就像架著猴子的巴博薩一樣,用凌厲的目光傲睨前方說道。
在他前方漫天黃塵滾滾而來。
在黃塵下是不少於三千騎兵,最前方一員大將全身重甲手持馬矟耀武揚威,不過他身後的騎兵並非漢人,看打扮應該是契丹,一些沒戴頭盔的露出禿頂和一圈小辮子,看得楊大帥很有懷舊感,安祿山部下民族成分混亂,東北一帶的各族幾乎都有,其中奚和契丹,這兩個最大的民族都是主力,地方節度使都是自己招募士兵,也沒什麼民族限制,不僅僅是安祿山部下,實際唐軍裡面民族成分同樣複雜。
包括楊豐自己部下。
他的節度副使還是粟特人呢,他的兵馬使還是同羅呢!
“孫孝哲!”
他身旁的官員舉著望遠鏡說道。
“此人乃契丹,安逆親信,在長安城內凌辱宗室婦女,殺戮未及逃出的朝臣,無數勳貴遭其荼毒,堪稱無惡不作,逆黨之中若論殘暴此人當排其首。”
那官員憤慨地說。
他是從長安逃出來的,還是宗室,專門配給楊豐當參謀。
叛軍佔據長安後,因為李隆基斬了安慶宗和安思順,所以對沒跑掉的王公大臣展開血腥殺戮,當然,這只是個名義而已,實際上是學李自成那套,一個個抓起來拷打往外逼他們的錢財而已,這些傢伙跟著安祿山拼命,不就是為了錢財嗎?尤其是那些胡人,更是把劫掠當做了主要工作,相反向長安以外佔地盤反而不是那麼熱衷,從崔乾佑這些將領到下面計程車兵都在搶掠,可憐那些天潢貴胄們也算慘遭橫禍。
當然,這也是楊豐喜歡的。
“節帥,拍死他!”
荔非守瑜慫恿道。
現在西域軍上下都對大帥拿狼牙棒拍人充滿期待,他們只是在護後面的浮橋而已,並不是和叛軍決戰的,雖然這時候的渭河沒多少水,騎兵騎著馬直接就能過去,而且西域三鎮計程車兵全都有馬,但那些炮灰和其他各軍卻沒這麼奢侈的配置,他們過渭河必須得走浮橋,不僅僅是這邊,南岸白孝德率領的具裝騎兵和重步兵同樣也在列陣警戒,至於叛軍騎兵也不是為了爭奪浮橋,他們只是過來耀武揚威順便尋找機會襲擾而已。
“此等貨色,不值得本帥起身,拿本帥的法器來!”
楊豐霸氣地說。
荔非守瑜一臉懵逼。
然後就看見四名楊豐的親兵,從馬車上抬下一個沉重的黃銅柱子,準確地說應該是個管子,在這個管子下面還有木製底座,看上去造型頗為怪異。
他們將此物抬到楊豐面前,楊大帥坐在那裡伸出右手直接拎起來看了看孫孝哲,此時孫孝哲距離大約一百丈,面對這邊嚴陣以待的具裝騎兵和重甲陌刀手,他和那些契丹騎兵實際上也不敢硬衝。都是玩這個的,一看這支軍隊的氣質就知道不好惹,他們當然不會把西域軍當那些飛騎對待,實際上安祿山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楊豐閉關修仙去了,說不定還下定不了造反的決心呢!楊豐和西域軍早就被安祿山視為頭號勁敵,孫孝哲之所以敢來挑戰是因為他看出這邊沒輕騎,那些具裝騎兵追不上他。
但再近他是不敢的。
這傢伙帶著那些契丹騎兵在一百丈外縱馬馳騁,不斷耀武揚威地叫罵著。
“不知死活的東西!”
楊豐冷笑一聲把兔猻扔到一旁,然後雙手端起那件古怪的法器,將下面的木架一端頂著肩頭,右手勾住下面一個東西,左手抓住此物前端,然後側著頭看了一下,又抬起頭對荔非守瑜說道:“讓兄弟們把馬耳朵都堵上!”
荔非守瑜拿過訊號旗迅速揮動。
所有列陣的具裝騎兵雖然不明白為何,但還是迅速把自己的戰馬耳朵堵住,就在此時楊豐重新側頭,緊貼在那法器上,盯著最前方一個特殊的小東西。
荔非守瑜很好奇地蹲下,在他另一邊也做觀察狀,發現此物正指向孫孝哲,那個特殊小東西上有個很小的圓環,套住孫孝哲的身影,隨著他的馳騁不斷緩緩移動,而距離自己不足一尺處,還有一個豎起的龍頭狀物,不知作何用途。
而此時楊大帥已經變成虛坐,身子稍微前傾……
突然間他的手指一勾。
荔非守瑜看見前面那個龍頭驟然落下,他面前火光一閃……
“轟!”
一聲恍如天崩地裂的巨響。
他嚇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