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褒斜道上的武休關,然後接褒斜道南段至漢中,這兩條路線是唐朝入川的主要通道,上次楊豐走的子午道只是為了給玉環姐姐運荔枝,專門進行修繕了的荔枝道,但民間所走主要還是陳倉道,這也是李隆基出逃沒向南而是向西的原因。
他可以先到鳳翔觀望,看看關中的局勢如何,一旦情況不妙立刻南下奔四川,這是唐朝皇帝逃跑的專用路線。
“你欲如何安置我們?”
玉環姐姐坐在大浴桶裡,一邊泡著澡一邊說道。
這個女人心還是比較寬的,和她的胸很搭配,尤其是再對著鏡子欣賞一下自己年輕十幾歲的容貌後,失去榮華富貴的悲傷立刻一掃而光,再說她也知道,跟著楊豐一樣還是享受榮華富貴,只是沒有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權勢而已,但換來年輕十幾歲和可以與楊豐光明正大地廝守,這樣算算也沒失去太多東西,畢竟對她來說其實某個東西比權勢要重要,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又不是媚娘那種女人中的變tai,以她現在的年齡來說,沒什麼比一根大棒更重要了。
“改名換個身份,跟著我回去做妾!”
楊豐坐在她對面,同樣舒舒服服地泡著澡說道。
“做妾!”
玉環姐姐冷笑道。
“呃,要不你還想怎樣?”
楊豐眼睛一瞪說道。
“我要做你長輩,不對,我要做你的遠房姐姐,我才不給你做妾,我要做你姐姐,以後見了我叫姐姐!”
玉環姐姐惡狠狠地說道。
緊接著她向前撲過去,帶著飛濺的水花一下子撲到楊豐身上,就在用雙錘砸過楊豐臉的同時,身體很熟練地扭動一下,伴隨著她一聲彷彿放開氣球的悠長嘆息,整個浴桶猛得跳了一下瞬間解體,裡面的熱水嘩地向四周湧出,但一片狼藉中的兩人卻絲毫沒管,繼續在那裡瘋狂地搏鬥著……
第二天傍晚。
汧河西岸。
“抓住虢國夫人了!”
伴隨一聲歡呼,正在沿著驛道走向陳倉的難民們瞬間沸騰,幾乎所有人都湧向河岸邊的一片竹林。
在那裡,陳倉縣令薛景仙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在他身旁數十名士兵正拖著一個女人從竹林中走出,在他們後面還拖出一男二女三具屍體。有眼力好的難民立刻就認出了那個女人正是曾經權勢滔天的虢國夫人,只不過此時這個曾經讓所有人只能仰望的身影不復往日的高貴美豔。一身普通民婦的衣服上到處都是泥濘破損,就連那張臉上都沾滿血汙,尤其是脖子上還有一道傷口正在流血,她踉踉蹌蹌地任憑那些士兵拖著自己,面如死灰般仰望天空。
“父老鄉親們,這就是楊逆的妹妹虢國夫人,他們楊家貪贓枉法賣官鬻爵壞事做盡,而且逼反安祿山使長安蒙塵,今日終遭報應了!”
薛縣令大義凜然地說道。
緊接著難民中罵聲響起,還有朝虢國夫人扔爛泥的。
這些難民可都是長安的。
他們都見慣了楊家的氣焰,見慣了虢國夫人的高高在上,雖說楊家是否真得欺壓過他們還不好說,但楊國忠逼反安祿山的說法,這時候已經被官方和民間定性,正是楊國忠逼反安祿山才讓他們不得不逃離家園,此刻面對虢國夫人情緒激動一些也就很正常了。
虢國夫人漠然地忍受著他們的謾罵和羞辱,凝視著西方的天空。
剛剛親手殺了自己兒子和兒媳,還有楊國忠老婆的她早已經自視為死人,實際上她是自刎時候被那些士兵奪下劍的,此時的她已經不會在意這些羞辱了,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看著西方,看著那個她唯一捨不得的方向,在那裡……
突然間她臉色一變。
在那些難民後面,驛道旁的古樹上,一個身影突然沖天而起,幾乎瞬間就落在不足半里外,緊接著以一種誇張的方式,在驛道上那些正在奔向這裡的難民的驚叫聲中,彷彿蛙跳般不斷急速向前。她下意識地發瘋般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試圖掙脫那些士兵的控制,而這時候那身影已經到擁擠的難民身後,正在朝她扔爛泥的難民們並沒發現異常,甚至就連薛縣令和那些士兵都沒發現異常,那身影就這樣再次沖天而起。
“老實點,你這是在接受百姓的審判!”
薛縣令朝虢國夫人怒斥道。
虢國夫人尖叫一聲猛然掙脫那些士兵,用盡全力向前撲出,就在她撲出的同時,一個身影驀然從天而降,落地瞬間一把抱住了虢國夫人,緊接著騰空而起,下一刻消失在了那片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