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裡面就不一樣了。
李隆基不關心朝政。
但是,他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連他親兒子,他都像防賊一樣防著,何況是安祿山這樣的,無論他是不是真相信,終究是會在心中產生疑慮並動手削安祿山的權。
這樣,楊國忠的目的就達到了。
楊國忠就是要逼安祿山造反,或者說他要的是消滅任何能威脅到自己宰相位置的人,而目前來講唯一的威脅就是安祿山,可李隆基對安祿山還是信任的,想要李隆基徹底放棄安祿山,安祿山造反是最好辦法。
楊國忠不怕安祿山造反,他只怕安祿山在李隆基那裡受到的寵信。
實際上楊豐也是他的威脅。
畢竟楊豐目前的受寵程度,甚至隱然超過安祿山,但楊豐年輕,李隆基再寵信也不可能出個二十多歲的宰相,等楊豐成長到能夠威脅楊國忠的年紀時候,楊國忠一樣會搞他,但現在楊國忠只會拉攏他一起搞安祿山。
楊國忠太自信。
他自信安祿山就算造反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無非就是調動兵馬一戰滅了而已,他此時拼命拉攏哥舒翰和安西軍就是為了安祿山造反後,可以迅速藉助西軍滅掉,至於因此死多少人不值一提,政客眼中人命就如草芥一樣,只要他們的目的達到,死幾十幾百萬人都不過是數字,然而他太過於自信了,自信能控制局勢,但卻不知道他其實根本控制不了,尤其是還漏了旁邊等著魚翁得利的,最後玩火自焚,反而把自己家族的命賠進去。
“這政客沒有好東西啊!”
楊豐再次感慨道。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一條路上數十名騎兵疾馳而來,很快就在他們旁邊紛紛停下。
“可是楊將軍?”
最前面一名年輕軍官行禮道。
“正是,你們是?”
楊豐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軍官說道。
此人不到三十歲年紀,身材魁梧勻稱,長得算得上英俊,身上穿綠色的武官服,馬鞍旁帶著橫刀馬矟和弓箭,還有一些隨身的行禮。
“末將隴西軍校尉李晟,字良器,奉西平王軍令,前來聽從將軍調遣!”
那軍官忙行禮道。
“西平王太客氣了!”
楊豐笑道。
哥舒翰自然知道他此次去劍南幹什麼,而他從碎葉孤身回來,手下也沒多少可用的人,雖然楊國忠早就給劍南留後李宓發去命令,劍南軍暫時聽從楊豐調遣,但那些一敗再敗的將領很顯然不靠譜,為顯示友好,哥舒翰乾脆從隴右軍調了一名助手給他,至於這名助手……
“你叫李晟?”
楊豐有些意外地說。
“正是!”
那軍官回答。
“可是萬人敵的李良器?”
楊豐說道。
“呃,只是軍中兄弟玩笑而已,與將軍相比不過螢火與明燈。”
李晟有些赧顏說道。
“良器兄過謙了,我就喜歡和良器兄這樣的交往,咱們年齡相近,不如干脆兄弟相稱如何!”
楊豐說道。
李晟啊,這可是中唐的架海紫金梁啊,李晟,馬燧,李抱真,唐德宗朝幾乎重演安史之亂的河朔關中大亂鬥中,這三個人的作用幾乎相當於安史之亂中的郭子儀和李光弼,尤其是率領神策軍一次次保護皇室的李晟簡直就是李唐的保護神一樣,楊豐已經和李抱真認了兄弟,這一次再和李晟認了兄弟,剩下也就還有馬燧了。
兩人一論年齡,李晟比楊豐還稍大一些,這樣楊豐就成弟了。
算起來這是第四個了。
之前是李皋,李抱真,如今再加上這個李晟,至於白孝德這些人年齡過三十的不算數,這裡面李晟的年齡最大,楊豐次之,李抱真和李皋是同齡,但李皋稍大幾個月,所以李抱真就是最小了,以後有空再把荔非守瑜拉上,這樣發展下去,楊豐搞個梁山好漢不太可能,但搞個賈家樓還是沒什麼問題,哥舒曜也行,他雖然比他爹差點,但也是中唐一員良將。
南霽雲就算了。
南霽雲已經是他部下了,這些人也不可能和一個普通軍官結拜。
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李皋是王,李抱真的安家是河西排第一的世家,而李晟是隴西李氏京兆房,他爹是前隴右副使,他爺爺是刺使,他曾祖是刺史,這也是真正的世家,算起來楊豐才是個正經寒門,這些全都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