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有藥品。
這樣漫長的旅途,要說不病死個一成半成,那根本就是扯淡,想要儘可能多的人活著走到碎葉,那麼必須為他們準備好需要的一切。
這還幸虧是秋天啟程。
因為秋天啟程的話,基本上整個冬天的旅程,都會在隴右和河西這種人煙稠密,各種設施完善的土地上走過,無論隴右的哥舒翰還是河西的封常清,都會幫楊豐解決這些人沿途的補給,無非就是他把錢支付給這兩人,而當他們出玉門關的時候也就到春天了,這樣剩下的路途還輕鬆點。要不然他們從玉門關到西州也就是吐魯番這段,光補給就能把楊豐愁死,那裡整整兩千裡間總共就才八個縣,人口就才五萬,而他們從西州進入天山後也正好夏天,不需要面對嚴酷的寒冬,等進入伊麗河谷那就好辦了,那些雜胡會讓他們享受到草原兄弟的真摯感情。
如果他們享受不到,那些雜胡們就該享受冬天的嚴酷了。
“算了,讓副使頭疼去!”
楊豐很不負責任地說道。
他隨行的還有他的經略副使白孝德,而他是肯定不會帶隊,他怎麼可能陪這些人把整整一年時間浪費在路上,尤其是這個冬天他還有軍事行動,所以帶領這些人前往碎葉的是白孝德,既然如此就讓白孝德操心這個問題吧!
“豐生,其實無需那麼久!”
李晟突然說道。
“有什麼好辦法?”
楊豐立刻問道。
“從長安至隴右和河西這一段沒什麼可擔心的,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就是出玉門關這段,從長安到酒泉郡路程三千多里,也就是說得走最少一百天,如今是九月初,明年正月到達酒泉郡,然後這些人就別再往前走了,往前兩千多里都是人煙稀少之處,除了沿途驛站幾乎沒有能提供補給的,而驛站是肯定供應不了這麼多人消耗,既然如此就在酒泉等著好了。
而豐生那裡馬匹應該很多吧?”
李晟說道。
“呃,我明白了!”
楊豐秒懂了。
李晟的意思就是讓這些人步行到酒泉郡等著,這些人在關中一人配一匹馬肯定不可能,關中馬可是奢侈品,甚至都不比楊豐買個奴婢便宜,但在他的碎葉馬就不值錢了,碎葉三千唐軍擁有一萬五千多匹戰馬和乘馬,至於普通挽馬,駱駝之類更是多達數萬匹,更別說楊豐所統治的那些雜胡部落手中還有近十萬匹各種各樣的戰馬馱馬挽馬駱駝,實際上楊豐現在開荒都有用馬拉犁。
那麼這就簡單了。
從碎葉趕著一萬多匹馬到酒泉去接這些人就是了。
從酒泉到碎葉步行得走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但騎馬的話也就走最多兩個月而已,節省下四個月的時間而且很避免了步行透過最艱難的路段,唯一需要的,就是碎葉那邊提前派人向東,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晚一點,這些人在酒泉等兩三個月而已。酒泉城足以容納這些突然增加的人口,無論河西節度使封常清還是地方土豪安家,都會幫楊豐暫時安置這些人,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公主,酒泉的地方官員本來也得好好伺候著。
“那就這樣了,走,喝酒去!”
楊豐滿意地拍著李晟肩膀說道。
蟲娘在後面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魚中使,去請示一下貴妃,問是否該讓公主和護衛的將士們見見面互相熟悉一下?”
楊豐對魚朝恩說道。
貴妃哪敢不同意,敢不同意晚上就該挨棍刑了,魚朝恩跑去緊接著又回來,然後很少有機會出宮的蟲娘開開心心登上馬車,跟著楊豐等人到他的冠軍侯府了,因為即將遠行,今天晚上冠軍侯特意在府中設宴招待長安的朋友,就連楊相公都接到了請帖。
話說冠軍侯府的酒宴可一直是長安城豪門貴戚所向往的。
因為冠軍侯的酒宴上不但有喝了死安祿山侄子的烈酒,還有各種各樣,堪稱花樣百出琳琅滿目的菜品,這一點比酒更重要,那些可以說聞所未聞的佳餚就連皇宮都沒有,以至於貴妃親自出面,強行把冠軍侯府的廚子帶進宮裡。但根據市井傳聞,那些廚子都只不過是小角色,真正的大廚是冠軍侯本人,這一點已經被他的妾室無心中證實了,只可惜除了冠軍侯的姬妾,外人根本不可能嚐到他手藝,這也更增添了其神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