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你們長矛和彎刀,讓我們如掃蕩一切的洪流般,去淹沒大食人的土地,讓他們在我們的馬蹄下哀嚎哭泣顫抖,讓我們做神靈的鞭子去狠狠抽打那些罪人!到那傳說中流淌著奶和蜜,用寶石裝飾的花園中,去做一個毀滅者,吹響號角,戰鼓擂動,為了殺戮與毀滅,南征,南征,南征!”
楊豐舉起雙臂吼道。
“南征!”
“南征!”
“南征!”
……
無論城內與城外,無論那些漢人還是胡人,都亢奮地揮舞他們的刀矛發出狂熱的吼叫。
這是他們最期待的一刻。
然後那翁城的城門開啟了,一匹雄健的白色安達盧西亞馬從城門內衝出,幾乎同時,城牆上的楊大帥縱身跳下,準確無誤地落在馬背上,在城外狂熱的歡呼中,催動戰馬衝過護城河上的木橋,在他身後一名名全身明光鎧,臉上帶著鐵面,胯下戰馬都全身馬甲帶著鐵面的具裝騎兵,手中舉著帶小旗的馬矟衝出城門,跟隨他們的統帥衝向那些遊牧騎兵,在後者的叩拜中疾馳而過。
不過這一次只有五百具裝騎兵。
但在這五百具裝騎兵後面,更多騎著沒有馬甲的戰馬,而身上卻同樣穿全套明光鎧的重步兵出現了。
楊豐有足夠的炮灰。
無論是突騎施騎兵,粟特人,還是吐火羅人,都會為他充當打手,尤其是又加上了波斯人,波斯國王和都督都在遏換城,他們手中還有一萬波斯軍,實際上是強行從內地抓的波斯壯丁,還有一些在翻身得解放心思驅使下的拜火教徒,接下來楊豐進攻目標又是波斯北部重鎮馬什哈德,那麼自然是波斯國王的大軍為王師前驅。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出動太多的唐軍了,河中的漢人可不多,經不起持續的戰爭消耗。
楊豐的確窮兵黷武。
但他窮兵黷武為那些胡人帶來財富同時,也是在用戰爭減少他們的人口,每一次大獲全勝的同時,這些胡人都得付出數以萬計的生命。
財富彌補不了生命。
但他不能削弱自己的人口。
尤其是當初那批老兵們,這些人可是很寶貴,所以這一次出動的具裝騎兵就五百,剩餘兩千多跟著李秀留守碎葉,但那四千多新兵,包括謝雄給他招募的西南蠻士兵和流放犯中挑選的,這些人隨他悉數出戰,用大食人的鮮血來磨練他們。順便讓他們到戰場上去充實自己的財富,那些老兵都妻妾成群,他們基本上就一人一個官配的女人,那些老兵家中戰馬牲畜成群,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額外財富,而這一次就是讓他們和那些老兵一樣富裕起來的機會。
楊豐就這樣帶著五百具裝騎兵和兩千重步兵衝出碎葉城,緊接著兩旁叩拜的兩萬突騎施騎兵紛紛上馬,千軍萬馬的洪流,在冬日的雪原上滾滾西去。
隨著他們的前進腳步,沿途各城得到命令的唐軍逐漸匯入,當五天後他們越過永勝城的時候,參戰的唐軍重步兵全部跟隨在了楊豐的身後。緊接著這支龐大的軍團向南越過山口直奔白水城,到達白水城的時候,這裡的石國人早就準備好補給,甚至還有兩千石國士兵加入這支大軍,然後繼續向前僅僅不到兩天時間抵達石國國都拓折城。因為上次參戰有功被賜名李歸義的石國國王已經準備好一切,就連五千軍隊都已經集結待命,然後開開心心地把楊大帥迎進王府。
當然,緊接著楊大帥就告訴了他一個不是那麼令他開心的訊息。
“獻地?”
他有些愕然地說。
“很小的一塊土地,陛下已經派懷化公主前來河中,並且決定在河中建一座祭祀陛下祖先的廟宇,懷化公主因為通道出家,所以被派遣來主持這座廟宇,而怛羅斯被陛下賜名懷化郡,未來將作為懷化公主的封地,但那裡地方太小,因此鄙人想請殿下將這條河至這條河再轉這條河以北獻上,以後這條線以南就是石國的領地,而這條線以北為懷化公主的領地。”
楊豐對著地圖說道。
在奇姆肯特以北阿里河一條支流,向西劃到阿里河干流,然後向南再西邊另一條支流折向北到卡拉套山,這樣在石國境內劃出一個向南的尖銳三角,這個三角最南端實際上已經向平原伸出了近百里,直接插進白水城,也就是現代奇姆肯特的西邊,而整個山口區,再加上怛羅斯河上游一片富饒的河谷,按照現代的面積算大約一萬平方公里土地,被他劃到了獻土的範圍,然後……
然後他看著李歸義笑咪咪地說道:“不知殿下能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