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楊豐冷冷地看著那官員。
那官員的腿已經在哆嗦,他周圍要麼是在火中抽搐的,要麼是被神臂弓近距離射穿後慘叫著等死的,恍如戰場上死人堆般的恐怖景象令他直接尿了。
“市舶司使王,王茂悅。”
他結結巴巴地說。
“他在名單上嗎?”
楊豐問他二徒弟。
後者估計跟他時間久了,雖然遍地死屍但仍舊面色平靜,她又掏出她的那個小本子翻了一下然後說道:“回師尊,這個真沒有,不過知泉州倒是參與了,而且還是主謀之一,另外知晉江縣,泉州通判都在其中,尤其是泉州通判,據一名熟知內情的海盜首領交待,泉州通判是最早向蒲壽庚提議截殺師尊的,他的老家是建康,與沿江置制使馬光祖有親戚。”
“啊,這幾位都到了嗎?”
楊豐陰森森地說。
王茂悅下意識地一回頭。
他背後三名官員突然間轉身拔腿就跑,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同時楊豐手中權杖一點,這三人一下子被烈焰吞噬,然後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倒在地上,在不斷翻滾中迅速被燒成黑色,王茂悅終於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那恐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一旁,他想翻身起來叩拜但卻渾身無力直接癱倒在地。
“廢物!”
楊豐鄙夷地說道。
然後踏著遍地死屍從他身旁走過。
“廢物,還不如個女人!”
他二徒弟同樣鄙夷地看著老王說道。
“公,公主。”
老王艱難地擠出蒼白的笑容。
公主冷哼一聲,雙手提著自己美麗的長裙一臉噁心地緊跟在後,楊豐大徒弟那鋥亮的黑色皮靴直接踏進一灘鮮血,身高腿長一身筆挺紅色軍服的美少女昂然走過,緊接著後面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源源不斷走過去。當最後一名士兵走過時,王茂悅哆哆嗦嗦地爬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前方已經完全被狂歡的百姓淹沒的後渚港,而在他兩旁農田中不計其數的海盜和官軍士兵,甚至拎著木頭棒子的碼頭工人,正如同潮水般席捲而過湧向泉州。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回頭找自己轎子,這才發現轎伕們早就扔下轎子不知去向了。
至於是害怕逃跑還是著急著一起去打土豪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估計是後者。
實際上這時候整個泉州城外所有鄉村都已經行動起來,在港口的巨大收穫刺激下,所有鄉民全都扛著鋤頭衝了出來,跟隨著大軍衝向泉州。
“快,關上城門!”
就在此時泉州城內,一箇中年色目人正騎著馬狂奔向城門。
城門口守軍茫然地看著他。
緊接著在那色目人身後無數色目人手持各種武器,一片混亂的從各處巷口,商鋪,尤其是他們的寺廟中湧出來,在那些大宋百姓茫然的目光同樣直衝向城門。
“蒲公,外面是水師的兄弟。”
一名軍官笑著說。
“蠢貨,沒看到後面的海盜嗎?水師的人勾結海盜作亂,王公和使君估計已陷於賊,立刻關閉城門,等打退海盜每人賞金錢一百。”
那色目人帶住馬厲聲喝道。
那軍官還在猶豫,就在此時大批色目人蜂擁而至,緊接著以最快速度關閉城門,而更多色目人則衝上了城牆,他們人多勢眾,城牆上不多的幾個士兵瞬間被擠到一旁。這時候最先到達的水師士兵已經到護城河,但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搶在城門關閉前衝進去,然後城牆上的色目人立刻向外射箭,城牆上的宋軍士兵和外面的水師士兵都互相熟悉,雖然混亂中不明情況,但還是上前阻止,包括那軍官也拉住那色目人。
“蒲公,你們這是幹什麼……”
然而他的話戛然而止,那色目人手中的刀捅進他胸膛。
“快,把城裡所有咱們的人全召集起來,宋人有敢反抗者殺,包括女人也配上武器,這該死的惡魔,他怎麼能這樣,把長老們都請來!”
那色目人拔出刀喊道。
但就在這時候……
“城上的兄弟們,國師駕到,蒲壽庚和色目人陰謀截殺國師和公主,國師有令,殺光城內所有色目人,他們的珠寶貨物全歸咱們……”
城外的喊聲驟然間響起。
城內那些百姓愕然地面面相覷。
“蒲壽庚殺人了,蒲壽庚殺了徐都監,色目人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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