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
一呼百應什麼的是不現實的,那些麻木的百姓依然麻木著,很顯然一百多年的奴化教育非常成功,習慣了做奴隸的人們,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意外事件就站起來。
他們看楊豐和看清軍沒有區別。
他們的目光中只有畏懼,但絕對沒有熱血沸騰,更不會有尊敬。
這很正常。
滿清和他們的盟友早已經制造出了一套思想的枷鎖,一套可以讓人馴服地為他們當牛做馬的枷鎖,並且把這套枷鎖美化為道德,在近一百五十年的時間裡不斷反覆向人們灌輸,直到人們把這視為天經地義,然後忘記他們祖先的真容。這不是大臣可以站著和皇帝以近乎平等姿態討論問題的宋朝,這也不是可以容許李贄這樣異端著書立說的明朝,這是大臣們以在皇帝面前有資格稱奴才為榮耀,一個清風不識字,就得人頭落地的咱大清。
在這個時代想讓百姓站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楊豐無奈地嘆息一聲。
然後他放下了小蘿莉。
“有誰,有誰願意站起來,我帶你們去做一天的英雄!”
站在遍地的清軍死屍中,他環顧四周說道。
然而還是沒有人。
楊豐默然地轉過頭,看著對面的天津城,緊接著他發出一聲怒吼,縱身躍起凌空一腳踢在身旁漕船的桅杆上,伴著一陣刺耳的折斷聲,那桅杆直接從根部折斷,與此同時楊豐也落在另一艘船上,他猛然轉身抱住桅杆向旁邊一甩,在那艘漕船被拖動的同時整個桅杆被他舉起,橫抱在手中再次大吼一聲,向著不遠處這座周長九里的要塞發起了進攻。
一個人的進攻。
他身後那些麻木的人群終於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全速狂奔的楊豐,轉眼就到了拱北門前,這時候潰逃的清軍甚至還沒完全進城,在清軍驚恐的目光中,抱著桅杆的他狂暴地吼叫著橫掃,前面瞬間一片血肉飛濺,就在同時城牆上的一門門大炮噴出火焰,得到了小倩這個外掛的楊豐,以極快速度不斷移動自己的位置,轉眼避開了第一輪射擊。就在守城的清軍慌亂地裝填散彈時候,他橫抱著沾滿鮮血的桅杆二十秒衝過三百米距離,將桅杆前端向護城河對岸一杵,緊接著縱身躍起如撐杆跳般上了城牆,那桅杆迅速抽回從半空狠狠向右砸落,右側十幾米範圍內一個活人都沒了,下一刻那桅杆反彈起的同時隨著他轉身動作又落向左側,然後左側也沒活人了。
守城的綠營立刻驚恐尖叫著一鬨而散。
楊豐傲然立在拱北門上。
“”你們願意做永遠的懦夫,還是願意做一天的英雄!”
他衝著城外吼道。
下一刻他縱身跳下,手中的桅杆向前刺出,在撞擊聲中那城門立刻開啟了。
“走,跟我來!”
他朝著身後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繼續向前,又撞開了第二道城門。
這時候天津城內已經亂做一團,這座城市守軍並不多,天津鎮總兵下屬地盤很大,但城內只有幾個營的鎮標,因為嚴重的吃空餉,真正的守軍其實也就幾百人,這年頭吃一半空餉絕對算實在人,誰不吃個六七成空餉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在被楊豐殺了一氣之後實際上天津城基本算解除了武裝,但城內的衙門也實在太多了,天津鎮,天津道,天津府,天津縣,長蘆鹽運司一堆衙門全堆在這裡,再加上次一級衙門,比如府經歷,同知,學政,河防亂七八糟一大堆,此時剛剛在北京城燒殺炸死上萬人的妖孽突然進城,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光逃跑也足夠堵塞道路了。
至於抵抗……
這樣的妖孽誰能抵抗了?
但這也正便宜了楊豐,逃跑官員堵塞街道,可不正方便他殺嘛。
他掄開了那根桅杆,就像拿著蒼蠅拍打蒼蠅一樣,沿著街道看見穿官服的隊伍直接砸就行,轉眼間街道上就血流成河,然而即便是這樣,那些逃跑的官員也沒人停下抵抗。
楊豐可算體會到英法聯軍的感覺了,在兩邊那些老百姓抄著手圍觀中,他就像殺一群小綿羊般,殺著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坐在衙門的大堂上威風凜凜的大老爺們此時也像群綿羊般任由他宰殺,奴化的不僅僅是百姓,連這些奴化者本身也被奴化,整個滿清實際上已經淪為一個奴才時代,跪著才是真理,站著的是異端,哪怕對敵人也要跪著,然而那些百姓卻被震驚了,他們第一次發現這些自己往日畏懼的大老爺們,其實是如此外強中乾,很快兩旁連叫好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