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的女兒做妾,還居然敢上門來當面提,你好大膽子!”
趙國珍獰笑道。
這位黔州都督兼黔中道觀察處置選補使,汧國公,統轄現代貴州甚至包括部分湖北湖南乃至廣西境內五十羈縻州的實際貴州王,說著走到楊豐跟前,毫不猶豫地拔出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公,你不放下我可得罪了!”
楊豐保持著微笑說。
“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別說你一個四品忠武將軍,就是李嗣業到這黔州來,老夫也是想殺就殺!”
趙國珍冷笑道。
“趙公,我是很認真的!”
楊豐說道。
趙國珍毫不客氣地一刀拉下。
趙倩嚇得尖叫一聲,剛想往前撲就被一旁的李秀拽住,幾乎就在同時趙國珍猛然倒退,一臉驚愕地看著楊豐和楊豐手中自己的刀,後者左手拿著刀右手拇指和中指捏著刀尖,同時笑咪咪地看著他,緊接著兩個手指一錯,隨著一聲清脆響聲,那把百鍊鋼刀的刀尖斷下來了,大廳內所有人都像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幕,然後在他們的目光中楊豐手指下移再一錯,那刀身又斷下來一節,他就這樣像掰餅乾一樣帶著笑容一節一節,轉眼把那刀掰得就剩刀柄了。
“呀,抱歉,弄壞岳父一把寶刀了,小婿賠您一把如何?”
楊豐說著把自己的橫刀捧上前。
“你為何殺不死?”
趙國珍有些恍惚地接過橫刀說道。
“這個問題很複雜,一時半會很難說清楚,但說小婿殺不死就誇張了,不久前小婿還差點被刺客拿床弩射死呢!直到前幾天才剛剛能夠下床?”
楊豐說道。
“用床弩的刺客?”
趙國珍愕然道。
“趙公,豐生兄在宮中與安祿山之子安慶宗比武,一時失手把安慶宗打成了殘廢,當然,我並不是說這刺客是安祿山派遣,只是豐生兄這一路上已經接連遭遇三次刺殺,其中一次在子午道上,遭上百名賊人伏擊,不慎被賊人伏雙弓車弩穿腹,一直躺了十幾天才下床。”
李皋笑著說。
趙國珍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床弩都沒射死,你這是炫耀嗎?
“好,果然少年英雄,倩兒眼光倒是好得很,就衝你打殘安祿山的那個兒子,你和倩兒的事情老夫就不再阻攔,不過想娶她你還得憑本事,老夫的女兒給人做妾,這傳出去老夫的臉面何在,老夫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但是你可以憑本事把她贏走,傳我的命令,在黔州城擺下擂臺,所有欲娶倩兒者皆可登臺比試,在擂臺上生死不論,最後獲勝者娶倩兒,登臺者也不限是否有妻室,楊將軍,想娶倩兒就登臺吧!”
趙國珍說道。
“岳父,您這可難為小婿,萬一小婿再打死幾個人怎麼辦?”
楊豐愕然道。
“那就打死好了!”
趙國珍說話間笑得很深沉。
“派人去給謝,季等各家送信,告訴他們,十五日內為限,他們不是都提親了嗎?讓他們那些求親的都來憑本事說話吧!”
緊接著他說道。
一旁趙倩立刻歡呼起來,很顯然她知道楊豐肯定勝利,這沒心沒肺的傻姑娘,並不知道這場擂臺背後到底有多少陰謀,她爹和她的心上人都在拿她當誘餌釣魚呢!當然,她也不需要知道這些,她只需要等著過半個月被楊豐扔床上脫剝乾淨就行。
貴州目前的確趙國珍老大。
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敵人,實際上他有的是敵人,這片土地上各族雜居部落眾多,他們趙家準確說只是西趙蠻的酋長,而西趙蠻的地盤在現代安順以南的黔西南和滇西,趙家自趙磨在武德年間歸順大唐以來世襲明州刺史,也就是現代的貴州貞豐。而貴州自烏江向南一直到川滇交界地區還有東西南三謝蠻,西趙蠻以東還有夷子,季姓,以北還有牂牁蠻,首領謝姓,而在川東長江東岸,也就是後世秦奶奶家一帶,還有南平獠和守宮獠等山民部落,這兩家實際上應該是夜郎遺民。而這些蠻部說是蠻,實際上很大程度上因為北方習慣性蔑稱,這些部落裡面成分複雜,尤其首領很大一部分實際上是隋朝以前持續數百年亂世中,為了躲避戰亂逃到山區的漢人,甚至是過去的漢人地方官,在經過幾百年繁衍,以及和附近那些亂七八糟民族通婚後,最終形成了目前的西南蠻。
唐朝儘管統治這裡,但實際上採取羈縻制,設立州縣,刺史縣令由部落酋長世襲,屬民不列大唐戶籍,甚至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