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畜牲,你還我女兒的命來,可憐我那女兒才十二啊!”
一座臨時搭起的木臺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邊撕打著剛才那進士老爺邊悲號著,後者此時也沒了剛才那官威,頭上戴著一個紙糊的高帽子胸前掛著一個木牌子,被兩名警察按在那裡,雙手反扭在背後,低頭戰戰兢兢的跪著,腳下還有一灘尿跡。
這是公審大會。
楊豐就坐在一旁的陪審席上。
審問的是剛剛從縣城趕來的縣法院法官,實際上是縣城一座道觀的老道士,在皈依了聖教後,專門進行了聖教律的培訓然後充當法官。
這年頭法官就得有神靈背景才行。
而此時附近幾個村的百姓都聚集在這座木臺周圍,作為丁憂在家的原本知府,這個老鄉賢可以說是這一帶鄉賢首領,之前也曾經組建過團練,清軍跑路各地團練紛紛投降後他也只能投降。原本他還想混過這一劫的,但緊接著各村搞的訴苦大會上一些受他迫害的百姓怒火重燃,並且向縣法院遞了狀子告他,然後縣警察局派出警察抓捕,原本是要送到縣裡去審訊,卻意外遇上楊豐,於是就變成公審大會了,而同樣公審大會讓所有百姓都沒了顧慮,一些之前沒敢上告的也站了出來。
“這位大嫂,你女兒是怎麼回事?”
在楊豐的目光示意下,那法官和顏悅色地問道。
“回大老爺,民婦是他家佃戶,遇上災荒交不起租子,結果他家的奴僕跑到我家逼租,把我家女兒抓走,說是什麼時候交上租子什麼時候放人,可憐第二天他們家就派人說我那女兒偷了他們家銀子跑了,還逼著我家還他們銀子。我家男人報官,那狗官根本不管,還說我家女兒做賊逃了,我們替女兒賠償是天經地義,可我家哪有錢賠,結果他家奴僕把我家連種子糧都搶走了,還把我家男人抓去吊打說我們把女兒藏起來了,我男人被打得遍體鱗傷,回家沒幾天就死了。
這個老畜牲還假惺惺地說人死債爛開恩不要了。
後來民婦才聽說,我那女兒哪是偷他們家銀子跑了,根本就是當晚就被這個老畜牲給折磨死了,連死屍都被他家扔湖裡餵魚了。
他假仁假義卻是個披著人皮的qin獸,沒考上進士時候年年他家都有婢女不明不白死了,考上進士之後更變本加厲,聽他家僕婦說,跟朝裡一個什麼大學士學的,就喜歡禍害那些小女孩,還說什麼這是風雅。可憐他家的婢女年年都有不明不白死了逃了的,實際上都是被他禍害死的,還趁著災荒在外面專門買那些十一二歲的小孩,連名姓都沒有,禍害死多少根本外人都不知道。”
那女人哭著說。
“此事可有人證?”
那法官問道。
“大老爺,小的都給作證,小的都是他家之前的家奴,還給他扔過幾回死屍,可憐最小的連十歲都沒有,從外地買來的家是哪兒都不知道,您要是不信,小的可以帶路去北湖裡扔死屍的地方找漁民撈,那骨頭肯定都在下面。”
幾個民兵站出來說道。
“撈!”
楊豐說道。
他此時擺出身份是仙尊派出來的巡視員,類似於御史,專門微服私訪考察各地土改情況的。
“立刻去撈!”
知道他身份的法官說道。
“還有,把他也帶上,要是真撈出來也讓他知道咱們是講法律的,不會冤枉了他。”
楊豐指著那鄉賢說道。
下面立刻一片叫好,緊接著人群把已經嚇癱的鄉賢架起來,半拖半抬著向臨近的石臼湖走去,很快到了湖邊,那幾個民兵開始對著湖岸的地形確定位置,他們都是舊團練,因為楊豐禁止漢人為奴,他們這些家奴的賣身契都作廢,而且按照標準每口人可以以一成地租租種十五畝官田,脫離老鄉賢控制的他們,自然樂意為過去挨鞭子的日子出口氣。很快他們就確定好了位置,大批自告奮勇的漁民立刻駕船帶著漁網和他們進湖,開始在指定區域裡下網撈,數以百計的漁船密集下網,半個多小時後第一具白骨就撈出來了,鎖定精確位置,一些水性好的乾脆潛入水下,拉著小型的抬網在湖底泥沙中抄底,很快一具具白骨就以這種方式被撈出來。
“這就是你的斯文?”
楊豐冷笑著說。
一共十具白骨,沒有一個超過一米三的,最小的還沒一米高,再看看那老鄉賢近兩百斤的噸位,楊豐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第三條腿踩爛了,在這老傢伙的慘叫中,那些憤怒的鄉民一擁而上開始暴打。
“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