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楊豐一臉冷笑地看著門外說道。
此時的他正在南海郡的驛館,而驛館外面人聲鼎沸,上千名大食商人堵在外面抗議,聲討他的罪惡行徑,而且還抬來了被他殺死的包括一名長老在內十二具屍體,連同這些屍體的親屬一起……
當然,不是鬧事。
人家是純粹的和平抗議。
他們也知道,自己作為大唐定義的胡虜,外國人,敢在大唐土地上鬧得太大那純粹自己找死,雖說何履光已經帶著嶺南軍去桂林,但這南海郡下屬還有四個府近萬人的府兵呢!
既然是和平抗議就沒什麼了。
這就屬於他們的合理訴求,楊豐殺了他們十二個人,他們來抗議一下很合理。
既然合理那麼王太守也就不管了,實際上王太守昨天晚上回去就病倒了,據說病得很厲害已經昏迷不醒,可能是被血腥場面嚇著了,而嶺南五府經略使何履光並不在城內,為了部署明年對南詔的作戰,他率領所部主力早已經移師桂林,至於嶺南道採訪使則是王太守兼職的,所以此時在維持現場秩序的只有南海縣令和縣尉帶著一幫衙役,而且那些衙役也只是遠遠看著並不上前阻止,倒是看熱鬧的百姓將周圍堵得人山人海。
“楊將軍,他們只是在外面哭喊並沒有衝擊驛館,我這也不好管啊!”
縣令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
“不好管?是否需要我代勞啊?”
楊豐冷笑道。
“那最好不過了!”
縣令堆著虛假的笑容說。
“很好,叫兄弟們準備好,讓這些大食人也見識見識咱們安西軍。”
楊豐對一名部下說道。
後者立刻行禮離開。
縣令忽然有點心裡發毛,急忙朝縣尉使了個眼色,後者不聲不響地悄然離開。
僅僅幾分鐘後,驛館後院的馬蹄聲突然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鐵甲的摩擦聲,緊接著一片耀眼的銀光刺入縣令眼中,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擋在眼睛前面,然後瞠目結舌地看著六名全身重甲的騎兵出現,明光鎧,鳳翅盔,臉上覆著青森森的面甲,彷彿六頭怪獸般,騎著雄健的大宛馬,人手一把橫刀,踏著整齊的馬蹄聲而來,在距離大門十幾丈外停下,控制著不斷躁動的戰馬靜靜等待。
“明府放心,我最會解決這種事情了!”
楊豐獰笑著說。
說完他隨手拎起一根兩丈多長的大木頭,橫在胸前大吼一聲,如同狂暴的犀牛般狂奔向前,瞬間撞在驛館的院牆上,伴隨一聲沉悶的巨響,近三丈寬的一段土坯院牆轟然倒下,楊豐緊接著扔掉木頭,拍了拍手後退到一邊。
“殺!”
然後他轉頭說道。
幾乎就在同時,六名騎兵也催動了他們的戰馬。
雄健的大宛馬加速極快,伴隨雷鳴般的馬蹄聲,四十米長的距離瞬間掠過,近五十公里時速狂奔的戰馬馱著背上近兩百斤重騎兵,發出上戰場時習慣性的亢奮嘶鳴,在還沒落下的塵埃中閃電般越過院牆上的缺口,就在外面大食人驚叫的同時,兇猛地撞進了人群中。
狂奔的戰馬瞬間撞出一片狼藉。
伴隨它們急促落下的馬蹄,那些猝不及防的大食人一刻不停地被它們撞翻在地,緊接著釘鐵的馬蹄重重踏碎他們的身體,而馬背上的重甲騎兵手中橫刀翻飛,兩旁大食人的頭顱和肢體不斷被砍落。
整個大街瞬間一片地獄。
所有還活著的大食人驚恐地尖叫著不顧一切逃離。
“你看,很好解決!”
楊豐拍了拍已經傻了的縣令肩膀說道。
而在他身後,趙倩的三百家奴一手藤牌一手橫刀,肩膀上掛著捆人的繩索,如同洪流般從院牆的缺口洶湧而出,踏著遍地鮮血與死屍,開始抓那些逃散的大食人,至於地上受傷沒死的,這些西趙蠻的部落戰士,則毫不留情地補上一刀。而那六名騎兵已經鑿穿了大食人的隊伍,在街道上看熱鬧的百姓混亂躲閃中,迅速調轉馬頭開始再一次鑿穿,那些大食人根本無力阻擋,狂奔的戰馬就這樣在他們中間肆虐,連同馬背上的騎兵一起在這大街上製造著更多死屍。
那六名騎兵的盔甲很快就被大食人的鮮血染紅。
原本一片白色的長街,則同樣迅速變為血紅,流淌的鮮血和支離破碎的死屍間,那些大食人哭喊著亡命而逃,只是街道上聚集的看熱鬧人群,成了他們無法逾越的障礙,儘管後者也是在逃離,但他們卻堵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