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佃客能有什麼問題?”
他幾乎用哀求的聲音說。
他其實是想說你就別再搞事情了,互相放過彼此難道不好嗎?
“據我所知地主苛待佃客的事情很常見啊,尤其是很多地主甚至仗著手中掌握佃客生計命脈,不但敲骨吸髓般定下高昂的地租,而且任意役使那些佃客,打罵欺辱就更不用說,甚至還有奸yin其妻女的,哪怕朝廷法律對其也頗為偏袒,地主打死佃客都能減死發配鄰州,這簡直是荒謬,都是讀聖賢書的,難道就沒有點廉恥了嗎?”
楊豐說道。
“國師,這個多數地主還是好的。”
唐恪尷尬地說。
北宋其實不是佃戶最慘的,南宋才是真正悽慘,尤其是扒灰公的理論當道後更完犢子了,主佃打官司首先佃客就是錯,因為你這違背了綱常,當然比起咱大清最後都發展到部分地方連初ye權都有還是好一些,比起咱大元的農nu也稍微強點,和明朝大概半斤八兩。這屬於地主時代的普遍現象,哪怕到光頭佬時代,其實農村的地主也不比北宋更好,比如咱大清的部分地區初ye權就得到很好的延續,不得不說在這個問題上八百年沒有任何進步,哪怕改變也是在往更壞改變。
“這不行,自今以後地主與佃客訴訟一律同等,地租不準超過六成,據說都有敢收到八成的,這是要把佃客當耗子養嗎?準佃客檢舉,有地主收租超六成者以其地賞之。”
楊豐說道。
“那是民田。”
唐恪提醒他。
“普通之下,莫非王土,難道民田就不是大宋官家的?”
楊豐說道。
唐恪憂傷了一下,他決定還是閉上嘴好了,不過國師的措施也不算太刺激,畢竟收八成的很少,那得是很好的田地,絕大多數其實都是在六成左右,地主也不想把佃客餓死,他們的標準都是把佃客餓到勉強還能幹活的地步,不能幹活他們一樣會有損失的。地租六成左右是普遍現象,但低於五成的就很稀罕了,更何況那些地主和各地官員都是一夥,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最後這道命令最多有一點點限制作用,但實際上那些地主還大有可操作的餘地。
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國師在首先拉攏佃客的民心。
直接下均田令是逼士紳造反。
而且這個均田令還不可能傳達到南方四川陝西等地老百姓耳中,在那些地方官員這邊就截下了,然後他們就會在士紳支援下清君側了,而那些老百姓不會知道這些的,那些士紳會告訴他們國師是妖孽,然後他們也就相信了,畢竟士紳掌握話語權,然後他們也就跟著抵抗了,而楊豐先搞這些小恩小惠,既能保證那些士紳暫時不會被刺激到造反,又能保證那些官員捏著鼻子傳達下去。
畢竟這些都無關痛癢。
那些地方官員不會被刺激得太嚴重,他們會把這些傳達下去,然後老百姓就會知道國師的好。
雖然他們實際上沒得到多少。
但國師畢竟真得為他們著想了。
有好印象的底子,那些括田隊再搞一下宣傳,順便散播一下均田制的輿論,先把群眾基礎打好,下一步釋出均田令然後逼士紳造反之後也就是過去一巴掌拍死了,沒有老百姓跟著他們,他們就算造反有屁用,大宋三分之一的人口是佃客呢!剩下絕大多數還都是不受影響的工商業者和自耕農,地主裡面還多半是同樣不受影響或者受影響很小的小地主,真正的大地主加起來有幾個?
他們就算造反又能掀多大風浪?
至於他手下那些……
“改革封爵制度,所有爵位改成實封!”
楊豐說道。
“國師,祖宗成法啊!”
唐恪說道。
“祖宗成法就不能改了嗎?一戶二十五文錢?二十五文錢夠幹什麼?實食一百戶才不過二貫半,這何以獎勵那些為國浴血奮戰的將軍們?直接改成封地,一百戶折一百畝。”
楊豐說道。
“國師,這些太后都同意?”
唐恪小心翼翼地說。
“當然了,太后不同意的話,老夫能這麼幹嗎?這是玉璽,沒有太后特旨老夫能這麼幹嗎?那豈不是有違人臣之道。”
楊豐說著又蓋了一份聖旨。
太后的確同意,而且是在他棍刑拷打下,一邊尖叫著一邊同意的,估計現在還沒爬起來呢,不得不說國師的大棒威力太猛,完全和他鶴髮童顏的形象不符,可憐太后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