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關。
“你,你是什麼人?”
金軍猛安速可艱難地說道。
此時他正在半空中,兩把鋒利的橫刀穿透他的腹部和右胸,鮮血順著血槽緩緩流下,而在他四周這座不大的關城上,數百金軍的死屍胡亂地堆積著,那些端著造型怪異的短矛的宋軍士兵正在中間尋找著,把死屍上的盔甲和武器集中起來,有沒有死透的順便紮上一刀。
不過這樣的極少。
絕大多數死屍都是被一刀割喉。
“我,我很複雜!”
楊豐冷笑一聲說道。
還保持著小賤賤那招牌動作的他猛然一抽雙刀,被劃開了身體的速可慘叫著墜落,然後抽搐幾下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嚥了氣。
“國師,都蒐集起來了!”
岳飛一臉崇拜地說。
守衛天井關的總共四百金軍,一個不剩全都死在了國師刀下,他和部下三百筋疲力盡計程車兵,直接就坐在一旁邊吃喝邊看了一場堪稱詩詞一樣華麗的殺戮表演,一身紅袍白髮飛揚的國師彷彿舞蹈般在關城上不斷揮動手中雙橫刀,然後四周金軍不斷噴射著鮮血捂著脖子倒下。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戰鬥的畫面,完完全全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三百金軍在僅僅半刻鐘內全部死在國師刀下。那一刻他們真得看到了神仙,他們看著金軍士兵徒勞地用他們的武器攻擊著國師卻連國師衣服都不能傷到,他們看著金軍士兵的鮮血噴射不斷落在國師身上卻無法沾染到他的白袍。
那一刻他們能做的只有膜拜,虔誠地向著神仙膜拜。
“換上他的盔甲!”
楊豐指著速可的死屍說道。
岳飛趕緊叫過徐慶一起扒下速可身上優質的魚鱗甲,因為接手了遼國一百多年的積累,金軍的盔甲都相當的高階,別說像猛安這樣的將領,就是普通女真士兵都一身重甲,他和速可身材差不多,穿上這套盔甲倒也很合適。
然而……
楊豐淡然一笑伸出了雙手。
下一刻所有那些宋軍士兵全都驚叫著跪倒,因為楊豐的雙臂從側面緊貼岳飛身體的前後,從上到下緩緩落下,而隨著他的手臂落下,岳飛頭頂的頭盔首先發生改變,由原來的黑沉沉鐵色變成了寒光閃閃略微有些發藍的顏色,而且外形也變了,原本只是覆蓋頭頂和脖子後面的頭盔居然連面部也遮擋住,整個口鼻都被遮擋住,不過多出無數細孔透氣,整個臉上只有雙眼處留下一塊半月狀的視窗。
而楊豐的雙臂還在不斷向下。
隨著他的動作,岳飛身上的鱗甲變成了整塊的板甲,而且都是同樣光滑到可以當鏡子的藍汪汪顏色。
這完全堪稱神蹟的一幕連岳飛都被驚呆了。
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傻了一樣眼睜睜看著楊豐的雙臂在自己身體兩側緩緩移動,然後他的一身老式魚鱗甲變成了一套全身板甲,而且還是表面烤藍的,實際上表面也滲碳了。雖然因為厚度限制,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子彈,但金軍弓箭什麼的想射穿這套盔甲已經完全不可能,就是神臂弓估計也不好辦,它的表面硬度很高,神臂弓的箭頭硬度遠達不到這種水平,很有可能在擊中的瞬間變形然後直接彈開。
這就足夠了。
沒給岳飛上一身青銅聖鬥士盔甲已經算國師有節操了。
“都去找身盔甲穿上過來排隊!”
楊豐滿意地說道。
三百士兵轟一下子全撲向那些剛剛繳獲的金軍盔甲,而就在這時候南邊遠處的山林間,無數飛鳥衝上了天空,而數十名騎兵也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金軍到了。
“都快點!”
兩裡外狹窄崎嶇的山路上,完顏銀術可一臉煩躁地催促著,雖然此時臨近傍晚,山林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炎熱,但四周彷彿永不停歇的蟬鳴依舊讓他胸中彷彿憋了一團火,失敗的羞恥感,狼狽而逃的憤怒,整整一天山路行軍的疲憊,都讓他此刻瀕臨爆發的邊緣。
好在天井關快到了。
按照計劃他將在天井關休息一晚然後明天啟程繼續前行,再向前依舊還有數十里山路,然後才能真正走出這片崇山峻嶺。
再下一站是澤州。
不過他還得小心澤州不會叛亂。
這座城市的守軍在之前他們南下時候由高世由帶領不戰而降,但現在他們失敗而回,接下來肯定會拋棄澤州和上黨,那麼這些牆頭草會不會背叛他們以換取赦免還很難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