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誰都明白一旦粘罕這個集團被全殲,那麼別說不用再擔心金軍南下,就是向北收復所有失地連太原都奪回也毫無壓力。
這是金軍的所有戰略機動力量。
粘罕原駐大同,斡離不原本駐幽州,這是從燕雲十六州向南全部可以機動作戰的金軍,他們被全殲的話至少五年內金國沒有能力再組建一支同等規模的進攻軍團。
而全殲他們就代表戰爭結束。
金國不可能再繼續打了。
金國也沒有能力再繼承打了。
此刻戰場後方無論那些地方官員還是豪強,乃至普通老百姓,都在被天下太平美化前景鼓舞,然後源源不斷趕來做最後努力,甚至就連北邊的張所都派出了他剛剛蒐集的義軍前來增援。
所以宗澤不需要這支用不上的騎兵,乾脆賣人情派來增援,他那裡和張俊雖然是兩處戰場,但實際上就隔著二十多里,而整個沁河北岸戰場寬度其實也就三四十里,基本上相當於從現代博愛北邊山區向南到沁河這條直線,別說是騎兵了,就是步兵跑快點都能互相支援。
劉光世立刻放開道路。
這支騎兵直接加入了圍攻韓常的戰場。
可憐韓常今天也算是倒黴。
他的部下實際上總共五千,但並不全是真正騎兵,他是遼國漢人,只不過對金國比較忠心,所部實際上以契丹和漢人為主,除了少數精銳外其他都是騎馬的步兵,雖然憑良心說他很能打,否則也不會以漢人成為後來金兀朮手下頭號猛將,幾乎與那些女真名將並列了,但此刻就算好虎還架不住群狼,更何況他對面是王德這種同級別的猛將,然而……
然而他搞錯了。
王德不是最猛的。
最猛的才剛剛到達。
“哪裡來的如此猛將?”
正在砍殺的王德愕然地看著他不遠處。
那支隸屬河北宣撫司的騎兵中一個白馬的年輕將領,突然從隊伍裡衝出,單騎撞進了金軍中,手中一支錐槍以幾乎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向前突進,所過之處金軍騎兵不斷被他挑落馬下,而且是真正的挑起來,哪怕只是一挑然後甩出那也絕對算得上驚人了。
而且那錐槍明顯不是正常的。
正常的很難挑起一個人。
畢竟木製槍桿硬度有限,除非他這是一支鐵錐槍。
同樣算猛將的王德甚至忘記了廝殺,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年輕人,看著他在金軍中勢如破竹般向前不斷突入。
而同樣瞠目結舌的還有韓常。
韓常直到他距離自己不足五丈了才清醒過來。
這傢伙也不是善茬,那是後期金兀朮頭號打手,立刻大吼一聲掄起狼牙棒迎上,就在那年輕將領硬生生用錐槍砸爛一名金軍腦袋的同時,韓常的狼牙棒呼嘯落下,那年輕將領手中錐槍橫掃,槍棒相擊的瞬間韓常手震得差點鬆開,下一刻那鐵錐槍直刺他胸前。韓常狼牙棒下砸,盪開錐槍的同時,旁邊一名親兵一錘砸過來,那錐槍順勢橫掃,錘槍撞擊然後那錘就飛了,槍頭掃過那親兵胸前直接開了膛。韓常趁此機會再次一揮狼牙棒砸落,但卻被那將領一側身避開,就在避開的同時他左手一甩,一直掛在手腕的一柄鶴嘴錘或者啄就到了手中,緊接著砸中韓常的右臂。
這是真正的開罐器。
只不過因為造型原因,揮動它需要一定技巧,雖然重量並不重,但它比錘鞭鐧都要難用得多。
韓常胳膊上的魚鱗甲護膊絲毫沒能阻擋它的攻擊,那尖銳的錘頭一下子砸穿鐵甲砸進他的胳膊,甚至釘在了他的骨頭裡,他驟然間慘叫一聲手中狼牙棒墜落,而那年輕將領單手猛一用力,韓常的沉重身體居然直接被扯離戰馬,就在同時那鶴嘴錘也拔出,還沒等韓常落地,那鶴嘴錘就再一次砸落。
這一次錘頭瞬間破開韓常的頭盔砸進了他腦袋……
“關張不過如此啊!”
已經到了不遠處的王德嘆息道。
此時韓常的那些親兵也已經被嚇傻了,眼睜睜看著那年輕將領割下韓常的人頭,直接用還紮在上面的鶴嘴錘拎起來,帶著一絲冷笑就那麼拎著然後牽著韓常的馬走向自己所屬的那支騎兵。
“某南京留守司左軍馬軍統制王德,將軍尊姓?”
王德隔著金軍喊道。
“河北宣撫司馬軍隊將楊再興見過王將軍。”
那年輕將領行禮說道。
“好,好,英雄出少年啊!”
王德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