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軍堵住,而就在同時南岸李彥仙的騎兵也已經乘船渡河,不過洛索和北岸戰場之間有懷州浮橋連線。
懷州至今被他們控制著。
這座城已經是戰場的核心,洛索是背城列陣,阻擋宋軍北上透過浮橋向北岸進攻。
張俊與劉光世聯軍向前推進,一旦堵到橋頭就會將洛索切出來,後者剩下唯一的渡河通道在沁河上游距離懷州還有近五十里,而且這時候李彥仙所部正在向金軍主力的尾部進攻,他和王彥的聯軍在昨天就收復孟州,如果他避開懷州從側翼直接北上,那麼北邊的渡河通道也將被切斷,洛索將變成孤軍在近十萬宋軍主力圍攻下覆滅。
明白局勢危險的完顏闍母,立刻親自率領近兩萬金軍南下迎戰張俊和劉光世。
至於粘罕,這時候已經前往天井關督戰,畢竟這才是最簡單有效的破局辦法。
沁河北岸。
金軍鐵騎挾海嘯怒濤般的馬蹄聲洶湧而至,千軍萬馬捲起漫天塵埃遮雲蔽日。
“穩住!”
張俊策馬陣前高喊著。
雖然他名聲很臭,但必須明白他的名將之名並不全是水分,還是以乾貨為主的,而此刻他帶領著包括了原本王淵和苗傅所部在內總計三萬大軍,他本人指揮中軍,左軍田師中,右軍是苗傅的弟弟苗翊,但實際上是戴罪立功的苗傅。
在他的陣型後面是劉光世的兩萬人。
其中包括了他們劉家那三千核心騎兵,這三千是真正的精銳,都是他們老家陝北的子弟兵,不過劉光世並不是真正的指揮,這個中興名將眾所周知是真正攥一把水的,但是他手下有一個真正的猛將啊。
王德王夜叉。
親自閱陣的張俊很快一轉馬頭退入陣中,在他身後金軍前鋒具裝騎兵洶湧而至,目標首先直衝他的右軍。
“臨陣脫逃者斬!”
待罪立功的苗傅面目猙獰地吼叫著。
因為是主動進攻,他的陣型前方沒有拒馬,但作為之前趙構最親信的將領,他的部下三眼銃的裝備數量也是最多的,就在金軍具裝騎兵的洪流進到十丈內時候,他的陣型前近千支三眼銃密密麻麻噴出火焰,火山爆發般場面和那駭人的響聲讓金軍的戰馬紛紛止步,在密集的彈丸擊打中帶著慣性繼續向前滑動,然後撞上宋軍的長矛和盾牌。
苗傅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舉著一柄棹刀向前。
在他身旁一名士兵同時點燃三眼銃的引信,火焰瞬間噴射,因為距離太近甚至幾乎噴到對面一名金軍騎兵的臉上,還沒等後者從驚嚇之中清醒過來,苗傅的棹刀就砍下了他的頭顱。
將領身先士卒對士兵的帶動效果極強。
雖然他屬於戴罪立功軍職就是個小兵,但他部下這八千人可是一直跟著他的,原本歷史上他搞兵變把趙九妹搞得不能人道,這些人忠心耿耿地都跟著,就在他砍下這名金軍頭顱的同時,三眼銃近距離糊臉的掩護下,宋軍刀斧手蜂擁而上,揮舞棹刀戰斧甚至骨朵連枷之類武器,和衝陣的金軍具裝騎兵混戰在一起。
自知前途性命甚至苗家未來就看這一戰的苗傅也真得拼了命。
這個世代將門,曾祖抵抗李元昊戰死麟州,祖,父兩代河湟開邊為大宋開疆拓土的傢伙,而自己卻躋身叛臣傳的傢伙,瘋狂吼叫著揮舞那柄沉重棹刀,在一片混亂的血戰中兇悍地砍殺,不斷砍翻一個又一個金軍,在他身後就連那些三眼銃手都加入戰鬥,掄起這東西當錘子,而在他們後面那些神臂弓手和弓箭手甚至還有幾支碗口銃,全部都在不斷射擊。
這邊的血腥混戰就這樣開始。
而就在同時另外一支金軍在韓常率領下也在衝擊張俊的左軍。
然後……
“天佑大金!”
韓常激動地高喊著。
他居然衝開了宋軍,負責他這邊的宋軍左軍統制田師中,僅僅撐住了金軍的第一波衝擊,當第二波攻擊陣型稍微有些混亂的時候,居然第一個逃跑了,指揮官的逃跑立刻引起了士兵的逃跑。
這一幕讓韓常瞠目結舌。
這個目前金軍中少有的漢人大將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就在所有戰線上金軍都陷入苦戰時候,他居然就這樣開啟了突破口,此刻他都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全軍向前擴大戰果。
而此時的張俊也傻了。
“這個狗東西,我要親手砍了他!”
他悲憤地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