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莫狀元帶著滿臉血被抬出天清寺的一刻,國師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這哪是神仙?
這分明就是個妖人啊!
當然,這話不能公開說,畢竟他還有六甲神兵,還有五雷銃,但緊接著類似內容就開始廣泛傳播,尤其是在官員和豪門顯貴中,關於他真實身份的流言就已經開始氾濫了,不過他們也只能說說,就連趙桓在莫狀元的哭訴和秦檜等御史群情激昂的彈劾中都保持沉默,既不懲處兇手也不評價對錯,總之就是裝聾作啞,很顯然他也意識到國師發飆的話很危險了。
但六甲神兵和六甲正兵的軍餉卻真得停止發放了。
他們不是朝廷的軍隊。
至於楊豐那個統制六甲正兵……
禁軍有這個編制嗎?廂軍有這個編制嗎?哪怕鄉兵也沒這編制啊!這完全就是當初官家一拍腦袋隨口說說的,雖然他是金口玉言,但這並不能代表六甲正兵就有編制了,沒有編制當然也就沒糧餉,最多也就算是一支義軍,既然是義軍就自己解決糧餉吧!
呃,楊豐就等他們這話呢!
“爾等欲何為?”
汴河畔一座豪華的府邸門前,數以百計的家丁簇擁下,一箇中年人聲色俱厲地喝道。
緊接著他對面的六甲神兵向左右一分,一頂肩與晃晃悠悠落下,鶴髮童顏越來越像丁春秋的楊老仙,搖著鵝毛扇站起身,笑咪咪地走到他面前抱拳說道:“越王殿下,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國師久違了,國師這是?”
大畫家的弟弟,原本歷史上被金軍抓去,死在半路上的越王趙偲小心翼翼還禮說道。
“募捐!”
楊豐笑咪咪地說道。
“募捐?”
趙偲心驚肉跳地說。
“對,募捐,我這個人的脾氣不太好,前幾天打了莫狀元,得罪了朝中的大臣們,他們指使戶部的人刁難我,不給我的六甲正兵發餉,他們為保汴梁血戰城頭,家中父母妻兒卻嗷嗷待哺,我實在於心不忍,只好帶著他們出來求助於人,再說他們為保汴梁浴血奮戰,汴梁城內父老出些錢糧供養其家人也是應該,越王為宗室耆老,這種善舉自然要請越王先帶個頭了!”
楊豐說道。
趙偲差點一口唾沫啐他臉上。
“既然國師如此說了,那某敢不從命,來人,取一百緡以犒賞六甲神兵!”
他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他身後管家趕緊轉身。
“慢著,一百緡可不夠!”
楊豐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從身後弟子手中拿過一個巨大的賬簿,然後翻開對著上面開始念趙偲家產,作為重點目標這位越王的家當早就被他摸清,他那些弟子們在這方面效率極高,無論目標的財產藏得多深,這七千原本最頂層的地老鼠們都能給挖出來,而後者不但是越王,而且還是太傅,永興成德軍節度使,真定牧,這些官職雖然沒有一個實權官,但卻都是實財官,這位越王殿下絕對算得上家大業大……
“一百緡,越王殿下,您如何拿得出手呀?”
楊豐說道。
“國師要多少?”
趙偲陰沉著臉說。
“一萬石米!”
楊豐說道。
“沒有,某也是三餐吃粥,何來如此多的米?”
趙偲說道。
“難道城西那家米店不是殿下家的產業?難道城北那兩處存糧的宅院不是殿下的?若不是殿下的,那肯定就是無主的了,徒兒們,去把那裡的大米都搬到天清寺裡去!”
楊豐說道。
“大膽,某看誰敢?”
趙偲怒吼一聲。
“呃,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楊豐說道。
“國師不要欺人太甚,某好歹也是當朝太傅,尚容不得別人欺凌,國師欲募捐,某奉上錢財,但不要得寸進尺,這汴梁城還是趙家的,某還是太宗之後,神宗皇帝之子!”
趙偲冷笑道。
楊豐笑咪咪地將手向前一揮。
他身後的六甲神兵立刻拉開槍栓。
“越王殿下,我計程車兵可都已經吃不上飯了,他們沒工夫和您扯這些沒用的,所以您是讓我帶著人自己取呢,還是讓你的人把一萬石大米送出來,亦或者我帶人去把你的那兩座倉庫都搬空?”
楊豐說道。
“只怕某讓開,國師也進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