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的弟子所殺!”
楊豐翹著二郎腿,坐在文德殿內一張專門給他安排的短榻上,端著手中茶杯悠然地說道:“不過是一金狗而已,殺之又何妨?”
他把金國使者劉晏給打死了,準確說是把劉晏的馬打死,然後劉晏被後面的金兵馬蹄踩死了,剩下那些金兵逃回去之後,完顏宗翰也就是粘罕和宗望也就是斡離不只好又派了一個。而且為了防止再被他打死,先派了一名被俘的官員進城提前說好,並且得到了允許之後才趕來,一來自然先氣勢洶洶地找兇手,趙桓把楊豐請來實際上就是甩鍋,讓楊豐自己給自己擦pi股。
“閣下是欲挑釁嗎?”
他對面金狗……
呃,金國使者蕭慶怒道。
“我就是挑釁你又能奈我何?”
楊豐說道。
“我大金百萬雄兵……”
蕭慶說道。
“你是契丹人吧?”
楊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
蕭慶張著嘴一頓。
“你一個契丹人充什麼女真?你一個亡國奴裝什麼主子?你一個遼奸裝什麼大義凜然?身為遼國後族,國破之時縱不能殉國以明忠義,亦當如大石林牙至今不屈與女真血戰到底,爾卻屈身仇敵,獻媚女真,充當走狗,如今居然還有臉來我大宋充什麼使者,閣下之厚顏為吾生平僅見,閣下之卑鄙亦堪稱至極,今日不殺你只不過是不想汙了本仙之手而已!”
楊豐喝著茶說道。
蕭慶嘴唇哆嗦著,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決定不再搭理這種沒有風度的傢伙。
“陛下,貴國欲戰還是欲和?”
他對趙桓說道。
“戰則何如,和則何如?”
何慄說道。
“欲戰則大金百萬雄師攻破汴梁使爾君臣為奴隸,欲和則盡割河北之地並獻犒軍之費千萬緡,從此以後宋國向大金稱臣,每年仿宋遼舊例納貢銀絹各三十萬兩匹。”
蕭慶說道。
“還有……”
他指著楊豐說道:“以此妖人首級獻於大金皇帝!”
楊豐一笑而過。
“貴軍至今可傷我汴梁寸瓦?”
張叔夜冷笑道。
“倒是汴梁城外貴軍屍橫遍野,打到現在死傷過萬了吧?那麼閣下究竟何來此膽量放此大話?百萬雄師?城外不過才十幾萬而已,多半還是舊遼之軍,何來你那大金百萬雄師?倒是我勤王之軍確有百萬正從四方雲集,康王河北之軍已至滑州,天暖之後連同江南關中百萬大軍合圍,那時候貴軍想逃恐怕都不可能了。更何況大宋有國師仙人率六甲神兵之助,天佑神護,軍民一心,這汴梁城就是銅牆鐵壁,爾等就是真有百萬又能奈我何?”
緊接著他說道。
當然,他這就是吹牛了。
河北之軍的確到衛南,但到的只有一個宗澤而已。
康王大軍雖然在相州,但好像這汴梁陷落他爹和兄弟全死光對他更有利,已經打到滑州李固渡的宗澤,親自冒生命危險踏冰渡河到相州催促,趙九妹都照樣在三百里外看著他爹和哥哥被圍然後按兵不動。
至於其他勤王大軍……
沒有了。
北道都總管趙野,河東河北宣撫使範訥,知興仁府曾懋全都拒絕派兵與宗澤會合救汴梁,他們三個人分別駐紮在大名府,雍丘也就是汴梁五十千米外的杞縣,另外還有曹州,正好與相州一起構成汴梁北,東兩個方向的衛星防禦圈。而正是這些人當初畏敵如虎閉門不出,才讓金軍暢通無阻直抵汴梁,所以這些人對於給汴梁解圍也沒什麼興趣。
畢竟解圍之後趙桓肯定要找他們算賬。
但要是趙桓死在金兵手中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有兵有將,把趙構一立那就都是從龍之臣,不但不會有麻煩而且前途無量哩!
而他們按兵不動,就一個宗澤孤軍深入,那基本上就跟送死一樣。
這時候宗澤手上無非就是些義軍,他是河北義軍都總管,被趙桓派去管理那些實際上是流民組成的義軍的,幾乎可以說是北方將帥中實力最弱的,他就算打到黃河並且了李固渡又能怎樣,就他那萬把裝備最差的步兵,難道還能進攻十幾萬金軍主力嗎?
至於其他方向上就更別扯了。
江南那些連方臘都對付不了的廢物們就不用提了。
剩下也就是關中的勤王軍靠譜點,但被傷了一次心的西軍這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