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座殘破的古城說道。
這時候的洛陽不在現代位置。
漢魏兩晉南北朝的洛陽舊城實際上是在白馬寺那兒,而且位置要略微偏東,甚至快到首陽山鎮,正堵著前往孟津的大路,南邊面對洛河,北邊緊靠北邙山,只不過這時候早已經變成廢墟,只有一圈城牆還能讓人感慨它曾經的繁華,但城內能找到的只有廢墟而已,無數曾經的輝煌宮殿,曾經的王公豪邸統統只剩下殘垣斷壁在野草與荊棘中被歲月夷平,索靖的預言就這樣變成現實。
晉惠帝繼位的同一年,他指著洛陽皇宮門前的銅駝說……
“會見汝在荊棘中耳!”
楊豐身後一個很符合這時候名士標誌的中年人上前,和他一樣看著眼前殘破的洛陽城感慨道。
緊接著他轉頭望向左側。
在他們的左側是列陣的具裝騎兵。
“廣平公欲何為?”
東晉徵西大將軍,都督荊司雍益梁寧交廣八州諸軍事,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臨賀郡公桓溫淡然說道。
“閔添為晉臣,洛陽為舊都,又近在咫尺,自然是要時常過來看看,以免園陵毀廢,諸帝不安,桓公此來難道不是也正為此?說起來這神州陸沉百年丘墟,的確也該收拾一下了,閔已於孟津重建河橋,正欲派些士卒常駐於此,一來修復園陵,二來也是避免盜賊盤踞擾了諸帝安寢,桓公以為如何?”
楊豐說話間開啟摺扇。
此時他沒穿盔甲,倒是一身白袍也算得上風度翩翩。
“溫都督荊司,尚不勞冉公!”
桓溫淡然說道。
他的都督八州里包括司州,而洛陽在司州轄區,實際上楊豐的地盤也在司州,不僅僅是鄴城一帶,就是平陽也就是臨汾,河東這些也是司州的轄區,不過楊豐還有個都督河北諸軍事,所以單獨劃出來,當然,這種事情大家都裝糊塗就行,但楊豐把手伸到洛陽,這就明顯屬於撈過界了。
“呃,那閔就不越俎代庖了!”
楊豐笑著說。
他其實就是來示威的,他當然不會搶洛陽,這破地方如今就剩下一堆廢墟和遍地白骨了,原本歷史上冉閔死後,他部下的小軍閥周成向南投奔東晉,緊接著又叛逃佔據這裡,但現在周成早就在他手下了,而之後爭奪這裡的姚襄被他割喉了,這裡根本就沒人,他要這裡幹什麼?他只是來讓桓溫見識一下自己的鐵騎,順便告訴桓溫,他正在北邊修河陽橋呢!你要是想搞事情,小心我的鐵騎踏著河陽橋過來揍你!
“桓公,既然至此,不如你我痛飲一場如何?”
緊接著他說道。
“冉公之酒,溫倒是很想一嘗。”
桓溫笑了笑說。
“那就請!”
楊豐說道。
他的神仙醉已經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