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變成楊豐的屬下,所以才幹脆自己稱帝。當然,東晉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和楊豐血戰到底,畢竟他兩家打起來對東晉有利,東晉就不用擔心楊豐惦記河南了,說到底對於江東世家來說也不是很放心楊豐這個名士,只不過獻了玉璽的楊豐明顯比慕容俊更順眼而已。
但再順眼那也是狼。
江東世家還沒傻到認為一個之前稱過帝的軍閥會對司馬家忠心。
讓楊豐和慕容俊打下去才最符合他們的利益,無論任由楊豐擄走姚襄所有部屬還是給他供應糧食,其實都為了讓他心無旁騖和慕容俊戰鬥,然後慕容俊越不過楊豐這道屏障,楊豐顧不上惦記河南的地盤,江東世家繼續悠閒地在千里之外享受他們的魏晉風度。
然而……
“把弩炮都推過來。”
楊豐搖著扇子說道。
他旁邊的軍官向後面一招手,大批士兵推著十六架弩炮緩緩向前,很快就在楊豐不遠處停下,然後開始固定這種其實也有巨大後坐力的東西。
這東西雖然也叫弩炮,但和羅馬人的那東西根本不是一回事。
它的所有蓄力來自一個個裝在類似活塞一樣鐵筒裡的彈簧,而這些彈簧是用石墨坩堝,用水力鼓風機吹焦炭加熱滲碳鐵塊熔化,然後再加入楊豐手工製取的錳,最終冶煉出真正的彈簧鋼。再以多組彈簧和滑輪組推動炮彈,同樣也有內壁極其光滑甚至抹油的炮管來提供指向,一定範圍內可調角度,最大角度發射較輕的石彈,可以打到恐怖的三百丈,如果是重的鑄鐵開花彈最遠可達兩百丈,兩百米內可以準確擊中一匹戰馬大小的目標。
“主公,您是要?”
盧勖小心翼翼地說。
此時楊嘟嘟已經趴在其中一架弩炮上,一名炮兵抱著沉重的炮彈同樣小心翼翼地裝進炮口,旁邊同伴用推彈杆一推到底,剛才那炮兵拿著一根火繩燃燒的點火杆等待,隨時準備杵進這個很像水桶的炮口,在裡面那枚炮彈向外的一面,赫然是一個埋入式的木管引信。
楊豐繼續趴在那裡。
他目視的影象立刻上傳到小倩那裡,測算距離,測算角度,測算風力風向等等所有資料的分析完成,調整弩炮使其炮口中心正對慕容俊。
緊接著他跑到第二架弩炮後面……
慕容俊毫無察覺。
實際上此時的他和楊豐相距整整五百米,這樣的距離上他根本看不見楊豐這邊的情況,最多他只能看到自己的部下正在潰敗,正在不斷被魏軍弩手射殺,就連魏軍陌刀手在他視線內也不過是一片隱約的銀線,這位剛剛稱帝不過一年的大燕皇帝,正在那些王公貴族簇擁下默默看著己方士兵的血染紅河水。
他們失敗了。
他們連這條河都無法突破,又如何能夠奪回幽州。
在他們前方橫亙著滔滔河水,他們後方是不斷壓縮的近十萬大軍,他們左邊是綿延千里的太行山,他們右邊是河流湖泊密佈一直綿延到大海的雍奴澤,他們幾乎被圈在一座巨大的牢籠內,而在這個牢籠裡還有無數正在準備向著他們亮出刀劍的漢人。
“陛下,張平拒絕出兵。”
他身後的慕輿根湊上前說道。
“那就滅了他!”
慕容俊冷笑著說。
張平當然不會救他,而他向張平求救也不過是象徵性,主要是麻痺張平,為下一步奔襲太原奪取幷州做一些準備,他既然打不開幽州,那肯定不能留在中山和常山這兩座孤城坐以待斃,話說他連糧食都不夠吃,哪怕吃人也沒用,堅守是為了等援軍,他現在有個屁援軍,別說和龍那邊很難再湊起一支軍隊,就算能湊起來也不過是給魏軍送菜而已。
“傳令撤軍回中山!”
緊接著他說道。
就在這時候,慕輿根突然驚叫一聲,慕容俊立刻抬起頭,天空中十幾道淡淡的煙跡正在落下,煙跡中隱約可見火星閃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邊傳來一聲呼嘯,緊接著一個黑影驀然從他視野中劃過,他馬前不足三尺處泥土飛濺,一個巨大的圓球帶著不斷噴出的火星和硝煙一下子彈起,瞬間到了他面前。
他下意識地一側身。
然後他眼看著那圓球從面前飛過。
然而……
下一刻他的世界一片火紅,他感覺自己彷彿飛了起來,就在同時彷彿萬箭穿心般,密密麻麻的撞擊湧入他的身體。
而就在同時……
“什麼,又發現新的目標?”
對面正在欣賞他和那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