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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五章 老夫就不客氣了

就在城內混戰落幕的同時,城外金軍的進攻也徹底失敗,既沒有等到趙構成功也沒有等到蕭慶裡應外合的粘罕,還是沒能撼動已經阻擋了他半年的汴梁城……

而且他還死了三千多精銳。

作為他前鋒的敢死隊幾乎全部折在了汴梁城下,五雷銃,碗口銃,三眼銃,弩炮,床弩,配重投石機甚至於火箭和萬人敵,各種各樣堪稱強悍的冷熱武器一遍遍不停地rou躪那些為強渡護城河,不得不脫下沉重盔甲的敢死隊員。這些精心挑選出絕大多數都是女真老兵的強悍戰士,在不適合他們的戰場上和相比原本歷史提前跨度最少也是一百年,甚至七八百年的武器廝殺,一批批不斷倒在泥濘的護城河兩岸,用他們的血染紅這道名為護龍河的深深塹壕,染紅深度超過一丈的夏季河水。

但粘罕真得不甘心啊!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城內局勢到底怎麼樣了,趙構徹底失敗了?還是打贏了食言?亦或正在僵持中?甚至還在戰鬥?

他什麼也不知道啊!

高聳的城牆阻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根本不知道城內情況,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火光和濃煙都熄滅了看起來情況正在穩定,但究竟誰勝誰負他是真得不知道,於是他再一次停在汴梁城下,在已經入夏的炎熱中,在物資匱乏的煎熬中,等待城內的確切訊息或者說等待他越來越近的末日。

而城裡……

“斯文掃地啊!”

張叔夜騎著馬,在一片混亂的街道上嘆息著。

在他前方是洶湧的人潮。

在無數男女老幼的叫好聲中,大批民兵隊員押著幾個文官走過,那些他熟悉的面孔此刻已經可以說是面目全非,被打得眼歪嘴斜的臉上全是驚恐,其中一個身上的官服都已經被扒掉了,紗帽被一名民兵挑著,帽翅只剩下了一個,就像玩具般在竹槍頂上轉動著。

“與咱們何干?”

和他同行的劉延慶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繼位當然用新臣,這些傢伙膽敢與逆構同黨,自然就得準備好滿門抄斬。”

“朝廷何曾殺過士大夫?”

張叔夜說道。

這倒是實話。

大宋朝文官犯罪哪怕是死罪也幾乎沒有被殺的,尤其是到了後期文官徹底控制朝政以後,已經形成了一種潛規則,就是無論文官犯什麼罪,都是要想方設法減刑,哪怕死刑最多也只不過是流放。後期甚至皇帝想殺幾個文官都已經很難做到,整個文官系統會抱團反對,范仲淹就曾經維護一個犯罪文官使其免死,而他的理由就是不能開朝廷殺文官的先例,最後甚至乾脆文官們就直接告訴皇帝咱大宋沒有殺文官的規矩。

但現在……

張叔夜看著那架矗立在皇宮門前的斷頭臺長嘆一聲。

“那就從現在開始!”

劉延慶冷笑一聲說道。

話說他可是這時候汴梁城裡除國師以外頭號軍閥,不但自己身為御營司副主帥,大兒子獨掌一軍,三兒子同樣還掌握勤王軍系統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隊伍。

那是絕對有話語權。

他們幾個可以說各懷鬼胎地走進皇宮走進大慶殿。

此時汴梁城內有資格到這座大殿的官員所剩無幾,哪怕加上特旨召見的那些將領也依舊看著空蕩蕩,而十歲的小皇帝趙諶就坐在御座上,二十五歲的太后在他右邊也坐著,母子倆一邊一個共同臨朝……

話說大宋朝這一幕很常見。

大宋朝的太后臨朝也是有著光榮傳統的,比如高滔滔了,劉娥了,哪怕大畫家也是向太后推上去的,而且這些太后幹得還都不錯,不論高滔滔還是劉娥那都算得上守成之主,至少都比大畫家強得多,哪怕到了南宋也都有女人主政的傳統,比如李道他閨女這樣的。所以無論張叔夜還是劉延慶都對這一幕沒什麼特別感覺,不過讓他們愕然的是,就在他們走進大殿的同時,國師帶著一大群一看就是老百姓的人也走進大殿,只不過不是從正門,而是從後面走出來的,所以不僅僅是他們,大殿上其他文武官員也是一臉愕然。

“國師,此乃何人?”

李若水問道。

他是難得幾個算是倖免於難的文官,原本歷史上罵金兵被殺,用金國人說法,遼國之亡,死義者數十,南朝惟李侍郎一人。

“李卿,此乃老身所召。”

太后說道:“城內新遭大亂,為安定百姓,需使上情下達,使民間與朝廷互相清楚,故此請國師於民間邀得部分耆老列席朝議。”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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