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呢?
所以宋朝計程車子與明清士子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完全是地位抬得太高所以慣出一身臭毛病,但宋朝士子還沒到那麼天怒人怨,甚至也還能出一些優秀的人才,畢竟這時候扒灰公還沒出生呢,扒灰公是一一三零年出生,而這是一一二七年,宋儒還沒到理學稱霸的時代。這個時代的儒生很大程度上還保留著部分下馬寫詩上馬砍人的漢唐遺風,而北宋也並不是亡在儒生,明朝確實是,但北宋真得不是,北宋是亡在那些文官不擇手段為自己擴大權力,最終導致文貴武賤文臣肆無忌憚甚至為保住這個格局,而不惜出一堆奇葩一樣的昏招。
比如為求和給敵人通風報信這樣的。
所以北宋四民之間沒那麼等級分明。
這個時代就連匠戶制度也是沒有的。
匠戶制度是蒙古人搞的。
然後又被明朝延續下去。
不得不說洪武大帝侷限性太大,不過他畢竟也只是個不識字的農民,不能指望他在經過了蒙古人的摧殘,導致文明斷代近百年後,還能重新接上宋朝的原來發展的軌跡。
八十年時間啊!
足夠摧毀很多東西了。
而北宋的匠戶只是一種戶籍上的職業登記,官府的戶籍上的確有各種戶,但只是為了便於管理,方便朝廷需要工匠的時候從民間徵發而已,雖然是攤派式的強行聘用,但工匠卻不是低人一等的。
實際上工匠子孫考進士也沒問題。
趙二時候就已經定下了規矩,工商之民有出類拔萃者,地方也可以舉薦,甚至和尚道士還俗都能考,至於實際操作中可能沒那麼簡單,畢竟文人控制著舉薦權可能有一些黑箱操作,但那不是法律的問題,在法律上工匠也是有參加科舉的權力的,這一點和士人沒有區別。
實際上宋朝的四民中,倒是農民才最倒黴。
因為不抑兼併導致了佃戶大量存在,這些佃戶才是最底層的,不但要忍受士紳或者說地主的壓榨,還要承受商人的盤剝,不過好處是工商業繁榮可以大量轉移人口壓力。
他們可以進城謀生。
當然,他們進城也沒什麼好日子。
畢竟萌芽的資本家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陶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
話說多麼形象啊!
呃,這說的絕對不是現代農民工。
所以在北宋,無論官民還是四民之間等級差異都已經非常模糊,幾乎可以說不存在,甚至就連奴隸都快沒有了,雖然普遍僱傭制並沒有完全確立,但絕大多數都已經是僱傭,官奴的數量極少,而且少量純粹的奴婢也是有人權的,不但主人不能殺,就連他們的財產權都是自己的,甚至有過婢女意外死亡,主人被仇家羅織獲罪而死的例子。至於趙構這樣婢子多死的那屬於沒人管,這並不代表被他禍害死的小蘿莉們是法律允許他禍害的,這並不是大宋的問題,任何朝代他這種級別的弄死幾條賤如草芥的底層人命都不算什麼大事,他這是特例不能作為參考。
這樣的社會已經接近於平等了。
而這樣的社會完全可以讓議會萌芽出來,不但要讓議會萌芽,他還要讓憲法萌芽,只不過這個得往後推一下,現在第一步就是把這個四民大會搞出來,讓老百姓首先打破被統治者四周的那道羊圈,不過楊豐仍舊需要一個藉口,一個不是那麼刺激的藉口。
比如說……
“而且這四民大會目前就有一項大用處。”
楊豐說道。
那些交頭接耳的大臣們立刻看著他。
“既然逆構謀反是百姓平定的,他也是百姓抓住的,那麼也就應該由百姓來處置,他終究還是官家的叔叔,而且參與殺害先帝的還不只逆構一人,先帝兄弟之中有多人參與,他們謀害先帝,無論如何都是必須要殺的,但官家手上不宜沾染自己親人的血,更何況如此多的親人。而除了逆構以外,其他捲入逆黨甚至為其主謀的宰輔眾多,這些人也是必須殺的,不殺對不起先帝在天之靈,但大宋自太祖太宗起善待士大夫,的確很少殺文臣,故此官家手上也不宜沾文臣的血,他們的確必須得殺,但不能由朝廷殺。
由百姓來動這個手。
就由這個四民大會推選出一些熟悉律法的百姓組成法庭,對逆構極其黨羽進行審判行刑,這樣就可以避免官家手上沾自己親人和文臣的血了。”
楊豐說道。
“那些,那些逆黨全殺?”
劉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