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隨著綠營和團練紛紛停止抵抗,這場可以說決定大清命運的大戰就這樣以明軍全勝而結束,超過十萬清軍投降,明軍的損失微不足道,加起來估計也就突破兩位數。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楊豐負責了,他乘坐著步戰車在戰場上巡視完,或者說向綠營解釋完政策之後,緊接著掉頭南下駛往清遠,當他到達清遠的時候,奕山已經被明軍活捉了。
實際上這時候已經是清遠之戰後的第四天了。
話說這四天讓奕山徹底明白了什麼是生不如死。
他們逃進沼澤的當天明軍就在濱江邊扒了一個口子放進水來,奕山和近萬清軍被兩個營的明軍和兩萬多返回家鄉的民兵堵在溼地蘆葦蕩裡,下面是越來越深的水,四周是成群結隊的螞蝗毒蛇甚至還有鋪天蓋地的蚊子,而且他們還沒有吃的,向外一露頭就有明軍槍手打靶,因為喝沼澤死水包括奕山都得了嚴重的痢疾。這原本喝茶都得極品,吃飯都得無比講究的腸胃,根本承受不了那些遊蕩著小蟲子的汙水,奕山他們肯定也沒貝爺德爺們的經驗,這堪稱病毒樂園的水一下肚菊花就閉不上了。
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泡屎啊。
可憐那原本歷史上與豹超合稱多龍鮑虎的未來大清第一猛將多隆阿,居然拉得都虛脫直接癱在爛泥裡起不來了。
那麼一個猛將才兩天就脫相了。
而第一天晚上,那些一起逃進來的綠營就開始陸陸續續出去投降,第二天剩下的就只有千多八旗還有那些將領了,他們這時候連突圍的能力都沒有了,因為被上漲的河水分割在一塊塊破碎的高地,互相之間也無法會合,實際上也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基本上都是想大水中的災民般各自等死。
最後……
最後他和多隆阿一起,躺在一片都快被淹沒的泥地上,因為拉虛脫而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一隊搜尋殘敵的民兵發現,應該說這是一件好事,否則再晚一天估計也就只能給他倆收屍了,不過多隆阿不想當俘虜,用最後一顆子彈給了自己一槍也算為大清流盡最後一滴血。
“他怎麼成這幅模樣?”
楊豐好奇地看著還躺在一張席子上哼哼的奕山。
他指的是後者臉上傷口。
奕山虛弱地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但又無力地垂下了。
“回神皇,這都是螞蝗叮和蚊子咬的,城北那一帶就是一個螞蝗和蚊子窩,他們痢疾又沒力氣捉,躺在那裡肯定越叮越多,抬回來的時候,從他身上燒下來一百多隻螞蝗呢,他現在這模樣與其說痢疾倒不如說被螞蝗和蚊子吸乾了血,本來就脫水嚴重,再失血過多就成這模樣了。”
楊豐身旁的軍醫笑著說。
楊豐已經專門建立起了醫學院由他親自編寫教材,再加上一批老大夫傳統與現代結合建立起醫學體系,像血液供氧這些東西都有。
實際上就連手術都能做。
畢竟從他登陸安不納島,就已經在培養這類人才,到這時候已經過去近五年了,即便他登陸新會也已經超過兩年了,大明帝國的很多事情都已經步入了正規,別說軍醫體系,就是各縣衛生院和鄉衛生所都建立,目前正在向村級赤腳醫生擴充套件,廣州的醫學院第一批大學生明年就能畢業了。
“給他好好治治,別讓他死了,不行就給他輸點血。”
楊豐說道。
奕山的眼睛一亮。
“神皇,是不是有點浪費啊?”
旁邊陪同的葉楓說道。
在他看來這奕山肯定接著就得凌遲或者砍頭的,完全沒必要浪費工夫治療,給他喝點米湯吊著命,別處決前死了就行,還給他輸血那就有點誇張了。
“不浪費,他還有用!”
楊豐說道。
奕山的確還有用。
話說這可是正牌的野豬皮後代,這不是伊里布那種紅帶子而是黃帶子,這個原本歷史上笑料一樣的傢伙,其實是無數清穿女的夢中情人十四阿哥的玄孫,康麻子的五世孫,那也是咱大清的天潢貴胄。所以他必須得養好身體,然後,然後到南洋去巡迴演出,或者說做展覽品,就像原本歷史上二鴉時候英國人把葉名琛弄到印度展覽一樣,楊豐要把這個正牌的野豬皮後代弄到南洋那些大明遺民中進行一下巡迴展覽,也算告慰一下陳上川這些孤臣了。
既然這樣當然得把他治好,話說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