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江陰城外楊豐嘆息道。
“拉上來!”
緊接著他向後揮手說道。
已經被毒瞎了的海齡,帶著滿身血痰還在哀嚎著,就被兩名士兵像拖死狗一樣拖上前,然後扔在了一張早就擺好閻應元等人神位的供桌前,同時一口鍘刀也在那裡擺好,一名膀大腰圓計程車兵手扶鍘刀柄站在那裡,緊接著一名士兵拽著海齡的辮子把他的腦袋拽進了鍘刀下,不得不說這辮子在這種情況下真好用,可憐的海副都統雖然已經被毒氣燻得徹底瞎了,但還是本能地感覺出他腦袋下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用同樣被鹽酸燒壞了的嗓子嘶啞地尖叫著,拼命掙扎試圖抽回腦袋。
旁邊四名士兵立刻上前。
這些粗野蠻橫的傢伙,用手中上了刺刀的擊針步槍狠狠向下一捅,那一尺多長三稜錐刺刀瞬間穿透海齡的倆腿和肩膀,將他整個釘在了地上,海副都統嗷得慘叫一聲,對面的江陰城上那些官員和士紳嚇得同時一哆嗦。
楊豐再一揮手。
楊釗以當年大明孤臣後代的身份上前宣讀祭文。
當然是對著話筒宣讀。
明軍不可能傻到在城牆上火炮射程內搞這個。
他的聲音透過大功率音響系統瞬間響徹江陰城。
江陰城牆上和城外數以十萬計的官民默默聽著,實際上江陰抗清之事十全老人也承認了,包括這時候江陰也有祭祀閻應元等人的廟,不過原本歷史上江陰城牆上忠義之邦那四個字還沒有,那是四年後重修江陰城時候刻的,但這時候當年的事情老百姓還是都清楚的,此刻一幫頂著辮子的江陰百姓背對著閻應元等人的廟宇,聽著外面換上大明衣冠的楊釗讀紀念抗清義士的祭文……
這的確很有諷刺意味啊!
包括那些士紳和儒生也都閉嘴了。
這沒法開口啊,如果楊豐讀這祭文他們還能說一下妖人什麼的,可楊釗他祖上楊彥迪是鄭成功的舊部,是永曆皇帝所封的龍門鎮總兵,而且人家對大明是至死不渝,數十年血戰不屈,雖然最後撤往安南,但楊彥迪可沒當過安南之臣,實際上陳上川,楊彥迪,乃至莫玖這一集團直到他們這些人死去時候,也都是以大明臣民身份居住在西貢及河仙一帶,所以他們哪怕以最嚴苛的儒家標準也都是忠義孤臣,同樣楊釗完全有資格以一個大明忠義之後的身份站在這裡,祭拜這些同樣是大明的忠臣義士。
那麼話說這城牆上的算什麼?
那些士紳和官員其實也經常祭拜閻應元這些人,甚至還以忠義之邦自詡,這四個字還在文廟刻著,這是嘉慶時候江蘇學政給寫的,畢竟在儒家思想體系內這是最值得讚頌的,而且朝廷也允許的。此刻楊釗穿著大明衣冠以大明臣子的身份來祭拜,但卻又是他們所形容的妖人入侵者,而他們頂著辮子穿著韃版官服,在這座曾經書寫抗清傳奇的城市裡,也以當年那些為抗拒剃髮易服血戰到底的忠義後人自詡……
真得很讓人凌亂啊!
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這怎麼感覺都不是個味啊!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楊釗讀完了神皇寫的祭文,然後帶領著明軍士兵莊嚴地跪倒向閻應元等人的神位叩首,至於楊豐當然不能叩拜了,他可是神仙的身份,而且按照他的拜上帝教解釋,閻應元這些人都已經是天上的神仙了,但在神仙中級別其實還比他要低一些的,他是肉身成聖這些人是英魂受封,所以他並不需要來祭拜這些人。
凡人需要祭拜英魂,他在天上都能隨便見哪還需要祭拜。
叩拜完的楊釗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到鍘刀旁,緊接著接過刀柄大吼一聲按了下去。
“獻祭品!”
旁邊一名軍官大喊一聲。
楊釗拎起海齡的人頭,雙手奉上擺在了神位前,就在同時另外一名哭嚎著的八旗軍官被拖上前,同樣塞進鍘刀下接著開鍘,而那些普通士兵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直接拖過來讓明軍士兵拿刺刀捅死拿匕首割腦袋就行,在江陰官民的默默注視下五百京口駐防八旗就這樣被處死,然後一顆顆人頭在神位前擺成了京觀。
“神皇,有敵軍過來!”
一名軍官走到楊豐身旁低聲說。
楊豐轉過頭鄙夷地看著東邊,此時大批清軍綠營騎兵出現,這應該是追擊他們的,清軍在江蘇江南一帶駐軍主要集中在蘇松,就連江南提督實際上都駐紮松江,陳階平雖然死了,但那些清軍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