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殺光這些髮匪!”
他亢奮地舉著刀催促身旁那些蒙古騎兵們。
“王爺,這樣太冒險了吧?”
真正帶隊的一個蒙古王公說道。
“怕什麼,他們戰船在三岔口,城牆上也沒有兵,就算有兵也夠不著咱們,就那麼幾門小炮,就算轟也傷不了幾個,若是燒了他們的船和彈藥這些髮匪就完了,哪怕他們的戰船趕回來,咱們騎兵也很容易撤出,你們沒看見這些妖人在幹什麼?”
載垣看著遠處正列隊被押往碼頭的鐵桿莊稼們說道。
那蒙古王公看了看兩旁。
他們需要在一條半里多寬,絕大多數都是荒草的空地突襲,他們右邊是海河,左邊是城牆,海河上明軍戰艦都去了三岔口,這邊只有幾艘貨船停靠碼頭,城牆上隱約能看到很少幾門大炮,這些大炮肯定能夠覆蓋到海河,他們衝鋒會挨炮彈,但因為騎兵的速度挨不了幾枚,而城牆上也沒看見有明軍士兵,就算有,他們的槍也很難打中近百丈外衝鋒的騎兵,而如果能夠衝到碼頭,的確就可以說是奇功一件。
“賞銀十萬兩!”
載垣突然舉著一個手指頭說。
“小的們,聽到了嗎?”
那蒙古王公毫不猶豫地拔出刀吼道。
他的那些騎兵同樣紛紛拔出刀狂熱地吼叫著,很顯然十萬兩銀子的刺激效果明顯,緊接著這些錫林郭勒大草原上來的牧民們,就像他們的祖先一樣催動戰馬,向著遠處的碼頭髮起了衝鋒,至於怡親王當然不去,這種烈度的狂奔他容易從馬上掉下來。
三千騎兵的洪流瞬間越過前面的排水溝,進入了城牆與海河之間這片大約三百多米的荒草灘。
明軍沒有開火。
那些押送鐵桿莊稼計程車兵視若無睹。
那些鐵桿莊稼們掙扎著,歡呼著甚至流下激動的淚水,他們揮舞著手臂,不顧身旁明軍士兵的槍托,向著這些親人們表達他們的熱情,他們眼前彷彿出現了這些騎兵衝進髮匪中間砍下無數頭顱的美景。
然而……
“開火!”
徐輝很隨意地一揮手說道。
那些武裝貨船的甲板上,一張張炮罩扯下來露出它們的獠牙,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大殺器,也是大明所有軍用運輸船的標配……
“開火!”
海燕號運輸船上,船長叼著菸捲說道。
他面前計程車兵立刻緩緩搖動一個手柄,而這個手柄連線的一束鋼管立刻轉動起來,就在同時頂部一個被另一名士兵扶著的彈匣內,黃銅彈殼的子彈開始落下,而那鋼管的前端一道火焰噴射……
呃,這是格林炮。
楊豐都已經給騎兵配斯賓塞,當然不介意給海軍配格林炮,這種東西反而沒必要給步兵,因為步兵要考慮後勤問題,而且步兵目前面對的敵人根本不需要這個,那些清軍只配用米尼彈步槍對付,實際上就是不用米尼彈步槍,給明軍換上褐貝斯,他自信也一樣碾壓,話說英軍已經給他證實過了。不過海軍的運輸船需要,尤其是那些需要在內河航行的,它們很多時候將面對側翼的陸上襲擾,用大炮不值得,實際上大炮因為射速限制也不是最好選擇,反而這種射程超過清軍絕大多數野戰火炮的機槍最合適。
反正它們也不用考慮後勤。
而此刻海河岸邊排隊等候卸貨的十六艘運輸船上,每一艘都有四挺格林炮噴出了火焰,在蒙古騎兵後面還有一批剛剛從軍糧城過來的運輸船上也在噴出火焰,近百挺格林炮側翼交叉射擊,瞬間讓三千蒙古騎兵墜入地獄。
這可是每分鐘數萬發子彈。
可憐的怡親王,原本歷史上的顧命八大臣之首,被蟎蟲們誇成聖人的十三爺五世孫載垣,傻了一樣看著三千蒙古騎兵在狂風暴雨般的子彈中血肉飛濺,然後就像割麥子般一片片倒下,戰馬的悲鳴聲和騎兵的慘叫聲伴著那子彈密集的破空聲,當然還有那隱約可辨的詭異突突聲,在這片狹窄的區域奏響死亡的樂章。
他的愚蠢就這樣葬送了清軍中唯一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
“這些蠢貨!”
徐輝看著木然坐在馬上的載垣笑道。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一艘正在駛來的運輸船上,一挺格林炮調轉了槍口,隨著射手不停轉動的手柄,密集的子彈呼嘯飛出,瞬間打在載垣的身旁,他這才清醒過來,尖叫著和那些家奴急忙逃跑,但可惜調頭的動作還沒完成,就被兩枚子彈在極短時間裡接連擊中,帶著胸前向外噴射的鮮血一下子跌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