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歡呼一下子變成了尖叫,那些剛剛完成裝填的床弩趕緊射出巨箭,然而哪怕這時候距離已經近到了就是城牆的夯土都能射進去的地步,這些巨箭依然對這個怪物無可奈何。反而就像為他助威般,讓後面列陣的騎兵一次次瘋狂地歡呼著,而城牆上計程車氣也在隨著一輪輪攻擊失敗而急劇垮下去,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楊豐一直走到了護城河邊,距離城牆還有十幾丈遠。
他摘下了肩膀上的繩索。
最後一輪弩箭同時射到,因為距離已經足夠近,數十支長矛般的弩箭幾乎無一落空,撞擊力量讓他不斷後退,但就在他的後退中所有弩箭還是不斷彈開。
甚至包括兩支正中他面門的。
就在最後一支弩箭從自己臉上彈開的時候,楊豐的笑容更加燦爛……
“該我了!”
他笑著說道。
驟然間他手中的流星錘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刺城牆,三百斤重的實心鋼球如炮彈般撞在箭垛上,磚砌的箭垛瞬間粉碎,如散彈般橫掃城牆上的一切,首當其衝的董文蔚被一塊城磚砸得半截身子都沒了,他面前的床弩同樣化作碎木,伴著碎磚向後噴射出去,站在董文蔚身旁的闍裡赤被一塊碎木擊中,整個胸口完全被插進去,而那流星錘隨即反彈回去,緊接著被楊豐拽住提在手中。
城牆上一片詭異的寂靜。
“本仙此來只誅蒙古色目,無關他人,勿為自取滅亡!”
楊豐陰森森地說道。
說完他手中流星錘再一次飛出。
就在錘頭擊中箭垛的一刻,城牆上就像決堤般,驟然響起一片尖叫然後大批士兵都掉頭逃跑。
“站住,你們這些懦夫!”
董文炳悲憤地吼叫著。
然而他的喊聲沒有任何用處,在那箭垛的粉碎聲中,愈來愈多計程車兵掉頭逃跑,緊接著反彈回的流星錘再一次砸到,然後本該保護士兵的箭垛化作散彈橫掃城牆上的一切。護城河邊楊豐就像在玩悠悠球般,沿著河岸漫步著,隨著他手臂的動作,那流星錘如有生命般在他手中一次次飛出,十幾丈外城牆的箭垛一段段粉碎,城牆上計程車兵一片片逃跑,就像掃帚般清掃得乾乾淨淨。
董文炳還是在努力著,試圖用他對蒙古人的忠誠,來挽回已經事實上崩潰計程車氣,但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沒有人再聽他的了,就連他董家自己的人都在逃跑。
“陛下,臣有負聖恩啊!”
他悲愴地仰天長嘯。
驟然間一個帶血的刀尖從他胸口冒了出來,他愕然地回過頭,一把抓住身後一名將領的胸口。
“耶律世枻,你這個叛徒!”
董文炳悲憤地說道。
“我是契丹!”
契丹首領耶律天佑之子耶律世枻獰笑著說。
緊接著他拔出刀,毫不客氣地一刀剁下董文炳的腦袋,然後直接挑起來舉過頭頂高喊道:“逆賊董文炳逆天而行,抗拒天命,今已伏誅,城內漢人契丹人女真人聽令,開城門接仙尊駕臨,還有,別跑了蒙古和色目,他們的錢財糧食土地都是咱們的了!”
那些正在逃跑計程車兵一下子全停住了。
緊接著他們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那士氣陡然一振,所有三族士兵都發出了亢奮的歡呼,突然間揮刀砍向了他們身旁的蒙古和色目同伴,與此同時耶律世枻帶著自己的部下以最快速度衝下去開啟城門放下吊橋,他拎著董文炳的頭顱直接跑過去跪倒在楊豐面前。
“弟子耶律世枻接駕來遲,請仙尊賜罪!”
他叩首在楊豐腳下說道。
“耶律?契丹人?”
楊豐饒有興趣地說。
“回仙尊,弟子曾祖為遼都統,遼亡殉國,弟子祖父雖為金臣,但不忘復仇而降蒙古。”
耶律世枻迅速把自己家由金國叛逆變成遼國忠義。
“往事無需再提,爾契丹雖出於夷狄,但自初唐以來六百餘年受華夏禮儀之教化,已經與華夏之民無異,本仙特賜契丹遺民皆為漢籍,只要棄暗投明者就和漢民一樣受本仙庇護,至於女真人雖然有罪,但其國已亡,其民遭蒙古屠戮之後所餘寥寥,也無需再計較往事,只要歸順華夏,本仙也就賜其漢籍,爾等與漢民以後兄弟一家,再無任何分別!”
楊豐說道。
這時候的確也沒法分了。
北方漢人,契丹,女真都已經完全混在一起,百餘年互相通婚,已經很難再區分開了。
另外他對契丹沒什麼惡感,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