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上下信心暴漲。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悲劇了。
襄陽。
“罪民叩見神皇!”
曾國藩和胡林翼叩首神皇腳下。
“算了,你們已經得到赦免,就老老實實回鄉去吧!”
楊豐擺了擺手說道。
“謝神皇不殺之恩!”
曾胡二人說完之後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頗為失落地看著左宗棠,左宗棠的進步還是很快,這時候已經是吏部的一個處級官員,而為咱大清血戰多年的曾胡二人卻只能回鄉種田了。雖然理論上他們可以去考公務員,但就他們這種出身,估計也很難放下臉面去擠在那些年輕人裡面,從最底層公務員一點點做起了,畢竟一個總督一個巡撫也都是曾經的封疆大吏,帶著滿懷的落寞,兩人轉身離開,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文員模樣的走到他們面前行禮。
“曾年伯,小侄正好去武昌,不如捎二位一程。”
那文員笑著說。
曾國藩看著他愣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是漸甫啊,令尊此時可好?”
“家父尚陷虜中。”
今年剛二十出頭的李二鬼子尷尬了一下說道。
他爹李文安和曾國藩同年,原本是在刑部做京官,但這時候命運有所改變,被調到四川做官,不過不是什麼大官,目前訊息斷絕,他也不知道他爹如何,但頭腦靈活的李二鬼子卻很聰明地在合肥考了公務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被調到了神皇身邊,可以說前程已經一片光明,此刻曾國藩問他爹,而父子倆怎麼說那也是兩個陣營,難免也是要尷尬一下。
明白這一點的曾國藩同樣尷尬地笑了一下,緊接著轉移話題,連同胡林翼和兩人的家屬,隨李鴻章一起登上了一艘南下的木帆船。
“這就是天下大勢啊!”
並肩站在甲板上的曾胡二人,看著他們旁邊感慨道。
他們旁邊是一艘艘正在逆流而上的內河小火輪,在寬闊的漢江上排著望不到頭的長龍,冒著滾滾黑煙破浪而前,船上無數身穿紅色軍服計程車兵持槍而立,在他們身旁不時可以看到一門門固定在甲板的大炮,甚至還有船上滿載的戰馬,這些逆流而上的運兵船和那些順流而下的民船形成兩道交錯的洪流,在這條古老的大江上展現什麼叫不可抗拒。
最近的一艘運兵船上,兩個將領模樣的正看著他們,曾國藩向他微笑著點頭致意,後者同樣點了點頭。
“那是第十一軍統制林鳳翔,旁邊是他的參謀長,也是他弟弟林紹璋。”
旁邊的李鴻章低聲說道。
“咸豐完了!”
胡林翼長嘆一聲說道。
“他光想著堵崤函道,卻忘了還有一條漢江,漢中一下,關中和四川徹底隔斷,沒了四川的糧食,關中就成他的墳墓了。”
緊接著他又說道。
然而他猜錯了。
神皇才沒那麼小家子氣呢!打漢中有什麼意思?從子午道直搗長安豈不是更好?
雖然軍事上這完全就屬於孤注一擲,可如果神皇御駕親征就完全是必勝了,林鳳翔率領的這個軍就是要和他直搗長安的,如果咸豐沒有和尼古拉一世結成同盟,楊豐或許還沒這種興趣,可現在他目的已經達成,那當然不會再繼續讓道光碟踞關中。接下來是要和俄清聯軍真正大戰的,這個戰場肯定不能放到關中,這種大戰肯定要造成大量平民傷亡,更何況掐斷關中和四川的聯絡後,關中肯定會面臨糧食不足,再加上多出的俄國人消耗,指定要出現饑荒甚至會造成餓殍遍野,畢竟這片土地能產出的糧食有限,既養不活咸豐和八旗更養不活灰色牲口。
之前他留著四川也就是為了避免關中出現饑荒。
所以關中不能當戰場。
剩下的甘肅東部也不行,這片土地上漢人也不少。
整個甘肅可一千六百多萬人口的。
不過這時候甘肅是包括寧夏,部分青海和部分新疆的。
神皇的目標是以雷霆萬鈞之勢把咸豐趕出關中,一直趕到隴右的窮山溝裡,然後繼續向西趕,而且隴右那就更養不活俄清聯軍了,咸豐必須依賴俄國人接濟,同樣他也只能繼續向後退,一直退到天山一帶,以便就近接受俄國增援,另外那裡還有忠於他的蒙古人。
這片戰場就比較合適了。
反正就算造成平民的傷亡楊豐也不會心疼的。
如果在河套一帶再和蒙古各部還有南下的俄軍拉鋸一下,那無疑就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