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開炮!”
城牆上鑲紅旗滿洲佐領福春嘴唇哆嗦著發瘋般吼道。
在他身旁一排十幾門劈山炮同時對準了城內,對準他們自己的家園發出怒吼,熾烈的火光中炮彈呼嘯著打在那些他們居住了百年的房屋間,他甚至可以看到一群自己的熟人被一枚炮彈打得血肉飛濺,他們的慘叫聲迴盪在他耳中,然而他卻依舊不得不咬著牙發出悲憤地吼聲。
“繼續開火!”
他幾乎咬著牙吼道。
他那些士兵也在咬著牙,甚至流著眼淚向著自己的家園,向著自己的親人開火。
因為在他們的親人中間,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正在時隱時現。
他的速度極快,快到就算最好的戰馬全速狂奔也無法相提並論,狹窄的街巷,密佈的建築,為他提供了最好的掩護,隨著他的不斷隱現,火焰也在不斷熊熊燃起,瀰漫開的滾滾濃煙中,整個八旗駐防區完全變成了一片火海,幾乎所有建築都被他點燃。烈焰與濃煙中,他的身影以極快速度隱現,在混亂的人群中一閃即逝,哪怕八旗軍在居高臨下的城牆上也無法準確瞄準,只能不顧誤傷以多門大炮胡亂地向其射擊,而且必須向其射擊。
因為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會讓街頭狂奔逃亡的八旗士兵頭顱成片墜落。
詭異地墜落。
他的手中沒有刀,只有一面不算太大的盾牌,隨著他一次次在人群中急速掠過,他右側一丈範圍內的八旗士兵頭顱都會詭異地墜落,鮮血如噴泉直衝天空。
甚至被腰斬為兩段。
整個八旗滿洲駐防區完全一片地獄。
那些從乾隆時候就居住在這裡的八旗滿洲士兵和他們的家屬,都在驚恐地尖叫哭喊著,從已經變成火海的家園逃出,擁擠在街道上奔跑著,然後那詭異的身影在他們中間一閃而過緊接著人頭成片墜落,鮮血如噴泉射向天空,或者誤傷的炮彈落下打得他們血肉飛濺。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和熊熊烈火中那些建築物的倒塌聲,迴盪在整個八旗滿洲駐防區,使得這片平時高高在上的城區完全變成兩百年前屠城時候的廣州,只不過此時遍地的死屍不再是那些大明百姓而曾經屠殺這座城市數十萬人的征服者後代,兩百年的輪迴就這樣昭示著天網恢恢。
“這,這個妖魔!”
福春嘴唇哆嗦著說道。
“這個妖魔!”
在距離他不遠處,匆忙登上城牆的琦善和德克金布同樣咒罵著。
他們幾乎絕望地看著火光和濃煙瀰漫的街道上,看著那些驚恐絕望地狂奔而逃的族人,看著他們不斷被斬下頭顱,或者被己方炮彈打得血肉飛濺,然而他們卻無可奈何,只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楊豐居然如此囂張,公然一個人闖入廣州在城內大開殺戒,他們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妖魔竟然如此兇殘,一個人就殺得數千駐防八旗血流成河。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們或許可以集中大炮抬槍之類武器,然後將這個妖魔轟成碎片,但這是在城市,尤其還是在他們自己親人中間,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這樣做。
實際上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軍隊。
廣州只有害怕送死而不敢去前線的駐防八旗,而且是八旗滿洲,八旗漢軍和綠營全都在前線。
“快,那妖魔出來了!”
一名軍官突然尖叫道。
楊豐在濃煙中一閃而過,兩名正在逃跑的八旗士兵人頭驟然落下,緊接著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匆忙瞄準那裡的十幾門大炮同時開火,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突然在濃煙中響起。
“打中了!”
一名八旗士兵喜極而涕。
但就在這時候,楊豐的身影沖天而起。
“開火!”
德克金布不顧一切地吼道。
他身旁十幾名抬槍手幾乎同時扣動扳機,就看見半空中的楊豐手中盾牌一舉,伴隨金屬的撞擊聲,那盾牌上火星接連迸射,在撞擊的力量下楊豐一下子倒飛出去,但卻緊接著撞在一處房頂,然後瞬間重新彈起。城牆上八旗士兵手中鳥槍紛紛開火,卻沒有任何用處,他帶著飛濺開的子彈一下子出現在城牆上,閃電般在八旗士兵中掠過,隨著他的掠過,所有士兵要麼人頭墜落要麼攔腰斬斷。在一道道噴泉般鮮血的背景上,楊豐瞬間到了德克金布的面前,後面的琦善顧不上多想,縱身跳下了城牆,而楊豐的右手很隨意向下一劃,德克金布的身體從頭頂向下一分為二。
楊豐踏著滿地的鮮血站在城牆上,用冷傲地目光看著摔斷腿的琦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