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炮,而是把炮彈重量降到了三十二斤,或者說四十二磅,之所以裝在艦首而不是下層預留的火炮甲板,是因為楊豐這艘戰艦的木板太薄,別說是四十二磅,就是二十四磅炮的開火都不是那些原本商船木板能承受,最後他只能在艦首用鋼板給這門巨炮專門製造了一個炮位,畢竟他也不想打一炮那木板就裂了。
“第一艘距離兩裡,瞄準點!”
楊豐興致勃勃地看著遠處龜速的荷蘭艦隊說道。
曾韜趴在這門巨炮的炮尾一動不動地瞄準著,實際上這門大炮還一次都沒用過,因為沒有起重機不足以把這種鋼鐵怪獸吊到船上,所以楊豐直接在炮位上製造的,這個唯一跟著楊豐學過幾次瞄準的艦長頭上冒著冷汗手裡一把手汗,戰戰兢兢地轉動一個小轉輪,炮口緩緩向下壓,而一艘四級戰列艦正在炮口前方橫切而來,不過後者並沒有開火。
一千兩百米。
這個時代海戰的正規距離也就兩三百米,一千兩百米距離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用滑膛炮射擊完全扯淡。
“還不開火!”
楊豐抱著猴子催促他。
曾韜一咬牙,猛然一揮手跳向一旁,旁邊同樣緊張的炮手立刻一拉炮繩,這門巨炮的炮口驟然噴出烈焰,伴著震撼海面的巨響,炮身兇猛地向後,一名倒黴的水兵因為站立位置不對一下子被撞倒,雖然只是被炮架輕輕擦了一下,但也慘叫著倒下,捧著一條腿在那裡哀嚎,不過沒有人管他,連楊豐在內所有人都在盯著那艘敵艦。
而那艘敵艦上,荷蘭駐東印度艦隊無畏號四級戰列艦艦長,兼這支特遣艦隊司令官範莫克也在盯著威遠號。
他知道島上海盜在自己造船。
而且還是在建造一艘蒸汽船,根據上次從這裡返回的官員所說,這裡有一個東方的巫師,他帶領島上的人自稱中國明朝的後代,他自稱明朝的皇帝,準備在這裡建造戰艦以反攻韃靼人收復他們的帝國。當然,這種事情當個笑話看就行,這年頭海盜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東南亞華人絕大多數都是在韃靼人滅亡明朝時候逃難過來的,無論馬來半島上那些跟馬來人混血的荅荅,安南西貢一帶華人,不久前才被安南正式吞併的港口國,其來源全都是韃靼人在北方的屠殺,這裡面有個海盜做白日夢也不稀罕,這些海盜本來很多就是鄭成功部下的後代。
比如之前橫行南海的龍嫂和她的紅旗幫。
話說那女人至今還在廣東養老呢。
她雖然接受韃靼人的招安,但不代表其部下都受招安,這些年南海上多如牛毛的海盜很多還是他們這一系的,這種事情原本不值得派遣一支艦隊過來,但他們居然能自己造蒸汽船這就很令人意外了,所以巴達維亞的總督才下令派出這支特遣艦隊。
範莫克沒想到他們居然真得建造出來還敢迎戰自己。
“這真是奇蹟啊!”
他看著遠處那閃耀的火光,還有瀰漫開的硝煙,也不知道是感慨還是鄙夷地說道。
“准將,是否還擊?”
他身旁大副問道。
“命令各艦齊射,既然他們敢先開火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艦!”
範莫克高傲地說。
大副立刻轉身,幾乎就在同時一聲怪異的呼嘯,他腳下的甲板驟然噴射出無數碎片,彷彿霰彈般整個糊在大副身上,伴著他的慘叫聲,一個黑影擦著他兩腿向上飛起,準確撞在後面的一根桅杆上,一人多粗的桅杆上就像被啃了一口的甘蔗般瞬間多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缺口,再一次被彈開的炮彈這才終於墜落海面,激起一道小小的水柱。
範莫克傻了般看著桅杆上那觸目驚心的缺口。
一陣狂風颳過。
那桅杆詭異地晃動一下,突然間噩夢般的清脆響聲讓他和所有水兵都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不過那桅杆還是頑強地立著。
“落帆!”
範莫克發出驚恐地尖叫。
伴著他的叫聲那桅杆驟然間向著右舷倒下了。
甲板上一片混亂。
“呃,你的運氣真好!”
威遠號上楊豐也驚呆了,他拍著曾韜肩膀由衷地說。
正在石化狀態的曾韜和那些水兵們驟然發出瘋狂的歡呼,緊接著以最快速度撲到大炮上重新裝填,很快第二枚炮彈裝上,曾韜將瞄準用的標尺插在炮尾,旁邊炮手裝上拉火管,開始準備第二次開火。
“保持速度,保持這個距離,我們要放荷蘭人的風箏,踏著敵人的血成長起來的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