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開始掉頭。
“停下,都停下,臨陣脫逃者斬!”
關天培拔出佩刀,撲到右舷看著最近的戰船,衝著船上怒吼道。
不過就在同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視野在發生變化,他愕然地低頭看著海面,這才發現自己腳下的戰船也在掉頭,他悲憤地轉過身舉起刀,還沒等說話緊接著就被兩名親信同時抱住。
“軍門,賊人船堅炮利,非旦夕可破,還是待其疲憊之後再剿滅吧!”
然後所有軍官同時跪倒說道。
“爾等,爾等,撤退!”
關天培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些親信,再看著後面全都已經開始逃跑的部下,那舉著刀的手無力地垂下,然後在炮彈劃破空氣的呼嘯中無限悲哀地說。
“這,這,這就跑了?”
他們對面定遠號戰列艦上,大明海軍定遠號戰列艦艦長,當年隨陳上川一起撤到西貢的楊彥迪六世孫楊釗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很顯然這有點太誇張了,雖然他的確船堅炮利,可清軍水師畢竟有上百艘戰船,哪怕絕大多數都是些小船,拼命上前也會給他造成很大威脅,畢竟後者同樣也有很多大炮,而且這裡的環境並不適合他,在這片狹窄的水道中,蒸汽戰艦的機動性受到很大限制,他都已經做好了血戰一場的準備。
可清軍居然跑了》
上百艘戰船被他兩艘戰艦總共加起來兩輪齊射就打得落荒而逃,這,這……
這哪是軍隊啊!隨便找一夥海盜都比這些廢物強。
“艦長,怎麼辦?”
他身旁大副同樣一臉懵逼地問。
“怎麼辦?神皇說了,讓咱們滅了他們,那就一定要滅了他們,開足馬力追擊,務必全殲敵軍!”
楊釗毫不猶豫地說。
就在同時鎮遠號上也打出旗語詢問,得到追擊的命令後,兩艘戰艦同時轉向開始加速,如同兩隻衝向鴨子的鱷魚般直撲廣東水師,而後者也如同受驚的鴨子般,亂糟糟地向著附近複雜的淺灘逃亡,企圖利用吃水淺的優勢將這兩艘鉅艦誘入淺灘擱淺……
當然,這是後來關天培給道光的奏摺裡說的,實際上他們就是被趕鴨子了。
而且真要說熟悉這片海域,楊豐的部下不比清軍差,畢竟這裡面絕大多數都是靠這條航線吃飯的商船水手甚至海盜,比如楊釗家就有商船常年跑廣州。
“真是一群廢物!”
楊豐鄙夷地看著做鳥獸散的大清廣東水師,然後將目光轉向前方的崖山炮臺,這座並不算大的炮臺和後面的小城,正好卡在崖門水道的咽喉,全部用石塊砌成,上下兩層,但內側是開放的,上層士兵的位置是搭載下面一道道隔斷上的條石板,這些隔斷分隔出二十多個炮位,在厚厚的石牆和頂部石板的保護下伸出炮口封鎖整個航道,而越過這座炮臺幾十裡外就是新會縣城,此時城牆上可以看到大批士兵跑動,很顯然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那就開始吧!”
他向前一揮手說道。
隨著他身後曾韜的喊聲,腳下的大炮驟然發出了怒吼。
崖山炮臺。
“鎮定,賊人跨海而來,勢不能久,崖山堅不可摧,正是我等殺敵報效皇恩之地,封妻廕子就在今日!”
香山協副將劉大忠吼道。
他腳下這座著名的炮臺其實並不算太重要。
廣州防禦核心是珠江口,在香山和大鵬各一個協,再加上虎門的水師提督駐地,正好形成一個三角防禦體系,崖山頂多算香山協的後背而已,但真正攻香山也不會從這裡,走西江航道更簡單,所以之前這裡只有少量駐軍。兩廣總督鄧廷楨得到英國人透過伍秉鑑的告密後,因為並不相信或者太匪夷所思,並沒有真得太當回事,話說大清官員就這樣,不能指望他們有多麼高的效率,直到崖州協的報告送到才明白大禍臨頭了,但可惜這時候楊豐的艦隊也到了,後者順風而且乘著南海暖流速度可不比驛站的馬匹慢多少。
這時候鄧廷楨也來不及調動各處軍隊了,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楊豐進攻新會,按正理直插虎門叩關廣州才對。
幸好劉大忠比他機靈。
這個原本歷史上抗英戰死的香山協副將,在透過那些漁民知道楊豐轉向黃茅海之後,立刻就明白這夥海賊是奔新會的,他沒顧上等鄧廷楨的命令就率領援軍趕來增援。楊豐的船隊逆流而他是從西江順流速度更快,最終搶先兩個時辰進入崖山炮臺,正好原本率領水師出海迎戰的關天培知道訊息後,也尾隨楊豐的艦隊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