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來復槍的水手以最快速度衝向艙門,但還沒等他掀開艙門,那艙門就像被巨浪撞擊般飛起把他的腦袋直接砸爛。緊接著楊豐一臉殺氣地衝出,而伴著驚恐的尖叫聲船艙內水手紛紛從炮門爬出,這艘三桅帆船開始緩緩下沉,站在甲板上的楊豐帶著猙獰的笑容,一把掀起身旁的六磅甲板炮,用胸口頂著炮架而將炮口對準下面的水手們,然後將點火杆的火繩杵進點火孔。
炮口的烈焰驟然噴出。
葡萄彈瞬間將碼頭上打得一片血肉橫飛。
緊接著他連人帶炮一起砸落……
十分鐘後,楊豐從最後一名水手身上拔出了刀,在他身後的碼頭邊那艘帆船已經坐沉。
“這是什麼地方?”
楊豐一邊擦著刀上的血一邊問那個戰戰兢兢湊到跟前的老頭。
“阿四,你不認得我了?”
那老頭小心翼翼地用客家話說。
“我乃天界仙人下凡,不過藉此肉身而已!”
楊豐說道。
“神仙?”
那老頭愕然一下。
“老天開眼啦,老天開眼啦!”
他突然間悲愴地尖叫一聲,緊接著一頭撲倒在楊豐腳下,他身後那些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很快紛紛跪倒向著楊豐叩首。
“草民曾誠叩見仙尊!”
那老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
“終於有神仙來救我們啦!”
他趴在地上泣不成聲地說。
“都起來,說說此乃何地,爾等都是何人,這些鬼佬又從何而來?”
楊豐問道。
“回仙尊的話,此地乃是安不納島,草民是這裡的族長,乃明朝時候留此的船工後代,其他多是明末時候逃難而來,世代居住於此,後來荷蘭人佔了爪哇等地,便把此地搶做了他們的地盤,不但要我們世世代代向其繳納人頭稅,而且給我們定下每年需採的胡椒數額,採不夠的就挨鞭子甚至吊死,阿四,也就是您借用的這個就是與他們爭執被打併鎖起來,準備裝完船吊死示眾,草民湊了些錢準備給他買命,不想仙尊駕臨。”
曾誠激動地說。
“這哪一年?”
楊豐問道。
“回仙尊,按北邊大清算是道光十五年,按荷蘭人的歷法算是一八三五年,這是西洋歷的十月。”
曾誠說道。
“不是大清,是韃虜。”
楊豐糾正他的錯誤。
“是,是韃虜,其實島上百姓多半都是當年抗清的義士之後,不少人祖上都是跟著國姓爺的,只是後來臺灣陷落後,不願意屈身韃虜,所以才逃亡至此,您看我們這兒的人都不留辮子,草民祖上是跟著三寶太監下西洋才留在這裡駐紮的,算起來我們這些都是大明遺民。”
曾誠忙說道。
“大明啊,那就還是大明吧,咱們就在這兒重建大明!”
楊豐滿意地說道。
新的大明帝國就這樣誕生了,這個旗號在南洋還是管用的,至於年號就還用崇禎吧,反正他都崇禎一回了,也不在乎給自己再多招一次魂,緊接著他的龍抱日月旗就在安不納島上升起。
這座面積只有兩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島成了他的地盤。
島上目前有兩千四百口人,男女老幼瞎子瘸子全算上就這些,倒是沒有馬來人,這年頭各族都是劃地盤居住,不會允許馬來人都這裡落腳的,這些人要麼是以曾家為首的鄭和船工後代,要麼是當年鄭成功舊部之後,還有一部分是閩粵的流民,總之全都是南方漢人,客家話是通用語言,以打魚為主,也有不多的農田,地瓜水稻都有種植,另外島上盛產胡椒,也採了胡椒賣給荷蘭人……
或者說獻給荷蘭人。
後者壟斷屬地上的香料貿易,哪怕收購也是隨隨便便給幾個錢意思一下而已,但島上若敢賣給別人,或者採不夠數量,那荷蘭人可就來吊死幾個了,這個時代殖民者在各地都是這麼玩的,比利時人在非洲不滿意都剁工人兒女手腳呢。
另外就是必須交人頭稅。
但荷蘭人沒有駐紮官員,兩千多人口也不需要浪費殖民者大爺們寶貴的人力,只是定期過來收胡椒收人頭稅而已,所以短期內他們不會知道一艘武裝商船在這裡全軍覆沒的,不過楊豐還是得做好準備,畢竟他要在這裡建他的大明帝國,就必須得面對荷蘭人的干涉,所以他必須把這裡先變成一座要塞才行,而且他還得建起自己的海軍,自己的陸軍,他還要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