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還是應了的。
老太太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心裡不暢快,說起來婆媳倆也好些日子沒在一起聊過,老太太今兒倒是有了閒聊的興致,拉著佟氏坐下來就是一副要話家常的模樣。
佟氏坐在老太太下首,手被老太太拉著,心裡卻想著,老太太待自己這般親切卻還是在自己未出閣的時候了。
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自說道:“曉得你這些年過得不易,也是我存了些彌補她的念頭。許是你也是這般想著,才忍了這許多年。當初那事,細細想來卻是不必你擔著這些的。只我那個兒子也不知犯了什麼軸,偏就認定是你了。”
佟氏一聽這個,就委屈了幾分。當年張氏竟然被花樓裡頭的人拐了去,還計量著初夜的競拍價格,她整個人都嚇得懵了。那年恰是元宵節,張氏家裡正著緊著給張氏議親,曉得最後是定了老爺,趁著出閣之前,兩個閨蜜很是在一塊瘋玩了一趟,只那一晚卻是佟氏叫了張氏出門,後頭兩人走散了,張氏竟然就被拐進了花樓裡頭。
佟氏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終歸是她的錯。對著張氏倒也存了幾分愧疚的心思。
也是那一晚,她那個庶姐不知的竟然也去了。那一晚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多,好像是事兒趕著事兒,湊到一起去了,那時候她年紀小,還不懂怎麼辨識這些事兒裡頭隱含的深意,就這麼的,卻說那頭越府跟張家的親事吹了,張氏又被趕出了張家。
而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跟老爺訂了親,速度快的她都反映不及。後來張氏在外頭聽說了此事,氣不過愣是找著她爭辯了幾句,說什麼她為著能嫁給越付山,做什麼使那種手段害了她去。
當時佟氏只當是張氏氣昏了頭,不想這話竟是被越付山給聽了去。昔日的兩個閨蜜約見也是在尋常的茶樓裡頭,他能聽見自認為是個巧合。那日他見著一個女子穿著與佟雅馨相似的衣裳出現在茶樓裡頭,這才進了去,不想卻聽到了那些話頭。
先入為主的就覺得是佟氏的不對了。當時他與張氏議親是京城貴族圈子裡頭都曉得的,當時佟家已經在走下坡路,而越府因著老爺子到還是京城獨一份的大姓,奔著前程去,佟氏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由此,越付山越來越陰謀化的神展開了,覺得佟氏定是曉得了他對她的庶姐的非同一般,想要趁著元宵節的時候,一箭雙鵰的解決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和與自己有婚約的。
越這麼想,便越是覺得自己琢磨的是對的,對佟氏的心態,就這麼擺落下來。只是,在娶了佟氏之後,就立馬迎了張氏進門,且處處打佟氏的臉,沒幾個月倒把佟氏那點子對婚姻的想頭給打擊的一點不剩了。
不過佟氏到底念著張氏以前同她的情分,一直容忍著,卻是將自己忍進了小佛堂,差點就將自己兒子的前程給忍的沒了。
本來,張氏這件事倒是沒有老太太什麼事兒的。但老太太在閨閣時就與佟家交好,那張氏出了那樣的事,親倒是她親自叫了人去退的。許是因為這樣,張家才跟這姑娘斷了來往,倒是叫老太太好一陣愧疚,也就越發的不管院子裡的事兒了。
這院裡兩頭都對張氏存著愧疚,越付山的心思還不知道擺在哪兒,佟氏那邊的日子便愈發的難過起來,底下的下人是貫會迎合上頭的意思捧高踩低的。
婆媳倆說起來往事,到還真的親近了不少。老爺待她壓根不待見,有時候見了她就像是見了仇人似的,這一點叫佟氏無論如何也是想不通的。
因而婆媳兩人倒是實實在在的將當年的舊事回憶了一遍,佟氏就挑揀著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如同話家常似的,眼看著說話說的久了些,佟氏便起身告退了。
見佟氏走了,老太太這才叫了人過來,叫好好查查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元宵節那晚的事兒,怎麼就那麼趕巧了?老太太堅信一個道理,世界上所有巧合的事兒,都是人為的因素佔多,且看最後張氏得了那麼大好處,府裡幾乎是她一家獨大,老太太都有理由相信,那晚上的事情怕是與張氏脫不開干係。
叫人好一番調查,就連兒子那邊也沒有放過。
這一查,還真就查出了幾番事情,兒子屋子裡藏著一張儲存完好的畫像,瞧著倒是與佟氏有幾分相信,那一雙眼睛看著卻是更像了幾分張氏。
稍微一查才曉得,那畫像上的女子竟然是佟氏的庶姐!這位在元宵節那晚的事情裡頭最不顯眼,也是唯一死了的那位。老太太一直就覺得,這佟氏的庶姐死的倒是趕巧的很,如今曉得兒子竟然還惦記著這麼個人,倒不覺得這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