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著。
他全無戒備地開啟自己,在這這片生機盎然中,用身體的纖細感官去呼吸著淫雨霏霏下的清新自然,感受著萬物情人般的愛撫呢語,幸福地彎起了淡雅的唇角,如一顆遺世明珠般,綻放出聖潔瑩潤的光暈。
那極腰的長髮在這陣調皮的風中輕柔地飛揚,那一縷青絲偶爾劃過微揚臉龐,便將那右臉眼角上的紅色淚痣勾畫得妖豔異常,觸人心絃,撥亂那一曲叫做紅塵的獨舞。
然而,當那匯聚的銀色絲雨愛撫過他紅色淚痣,滑過那蒼白的臉頰,墜落到腳旁的淡色菊瓣上時,更似一場無法嗚咽的清淚,若空谷幽蘭的寂寞無法與他人語耳般,讓人揉碎了心疼。
也許,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靠近他,生怕褻瀆了這份綻雪之素、秋菊之潔、霞映之豔、寒江之靜,但我是個從骨子到血肉都極其自私的女人,最怕的是自己不曾擁有,總會不計後果的去追尋。
於是……
我靠近了……
一步步,在這搖曳了朦朧銀雨的奼紫嫣紅裡,在那繁育生命的黑色土地上,踩著不和諧的小高根鞋,努力拔著一個個深入土地的坑窪,留下一路泥濘下的腳步,步步靠近……
呼吸越來越急促,彷彿要跳出自己的喉嚨,但卻在站到他面前的一刻而平靜了下來,導致我不知道是心跳挺了,還是忘了呼吸。
只記得自己那沙啞中帶著懇求的語氣響起:“我……可以吻你嗎?”
是的,我是這麼說的,因為,我是這麼想的,這麼渴望的,這麼迫切的需要著。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甚至沒有看我一眼,仍舊是輕閉著眼眸,卻是垂下長長的睫毛,低頭淺淺一笑,清雅若仙的感覺因那紅色淚痣的妖豔而剎那間芳華絕世。
當那比想象中更加柔軟冰涼的唇畔落在我微張的呼吸口時,一顆眼淚就這麼順著我的左眼緩緩滑落腮龐,沿著細膩的頸部肌膚寸寸滑落,直到被肌膚吸乾,或者被雨水稀釋掉,我都不明白這淚從何而來,卻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種心情——心疼。
是的,我心疼這個男子,莫名其妙的為他心疼。
混雜了微微苦澀的吻在這個淫雨霏霏的花海中細膩地愛撫著彼此,沒有情色,沒有慾望,只是一個吻,一個說不出意義卻一輩子無法忘記的吻。
我甚至想,這,也許就是我唯一能帶入棺材的記憶了。
他的吻不焦躁、不急切、不熾熱、不濃烈,一如他給我的感覺那般,只是在雲淡風輕中,去……感覺。
是的,他在感覺我的存在,他在體味異性的體香,他在空谷裡探索著可以相偎的溫軟,他在紅香綠瘦萬千妖嬈中守候著自己的味道,不曾迷失,卻不易尋到。
我們,都是刺蝟,卻靠著敏銳的嗅覺尋找……
這一刻,我多麼希望他能睜開眼看看我;這一刻,我多麼希望他可以確認我就是他尋找的溫暖;這一刻,我貪戀了更多。
但,自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沒有看我一眼,直到我們分開了彼此深入探索過的唇畔,他依然靜靜而立,就如同一株菊花仙,在纏綿過後仍舊要守望在園林的一隅,不肯再次相信世人的甜蜜愛語。
在這片銀絲縈繞中,我緩緩退出了他的世界。
沒有告別,沒有再見,沒有語言……
整個世界,除了寂靜的雨聲拍打在雛菊的柔嫩上,需要用心的人去聆聽外,再無其它雜音來破壞這隨時會消失的海市蜃樓。
我悄然無聲地退出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帶著那個吻給我的悸動,緩緩上揚起笑顏,用心呼吸一下潮溼的請潤空氣,我想,那是一種脫離了慾望的愛情。
只此一次,足已;只此一生,幸也。
無論我將來愛得是誰,將會承載著今天的感動。
青菊淚痣,謝謝你沒有拒絕我的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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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樺林繞出來,便看見一群人正奮力合撲金魚眼!
金魚眼看見我後眼睛立刻閃亮,火燒屁股般興奮地衝過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問:“怎麼樣?解決了嗎?”
我點點頭:“秒殺了。”我被秒殺了。
金魚眼瞬間狂跳起來,無比興奮地嚎叫道:“她殺人了!她殺人了!快來抓她啊!她殺人了!”
我一驚,滿去拉他,想要捂住那禍從口出的臭嘴,而他卻轉身跑開,再次同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