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處走了出來,等看清來人,也隨即覆命。
冷烈低頭看了眼那放下的繩索,一條鐵索橋將戒林與冷家堡相連,浮蕩的鐵索橋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淵,如此地勢使得冷家堡不受人壞,更不會被深山中的猛獸、毒蛇侵擾。
“拉起來!”低沉的聲音自冷烈嘴中傳出。
打小跟隨冷烈,對其脾氣不但瞭解,主僕兩人更是默契的很,可是,此時的冷左卻有些糊塗,人已經放過去了,這橋再拉起何用,更何況堡中規矩嚴明,上了鐵索橋,便沒了回頭路。這是要將人喚回不成?
即便心中疑惑,雙手已用力一下下奮力將鐵索拉起,更牢牢固定好。
“主子!您?讓奴才去叫吧!”冷左驚呼,聲音卻快不過冷烈的身手。
“我過去後,你就將橋放下,堡內的規矩不能在本堡主這一代破除,此路依然只進,不退!”冷烈鄭重說道,已邁步上橋,在這搖晃的鐵索橋上,步步沉穩,向前迅速而去,越往前行,他的心揪得越緊,那個該死人蠢女人不會真是進林子了吧,他現在情願看到她正坐在地痛哭流涕,見到他後更悔恨不已,藉此痛改前非。
“主子,當心!”冷左字字如重錘砸下,待對面有了訊號時,索橋又被放下。
冷左感嘆,今夜雖未破規矩,卻破了以往先例,同一天裡,索橋被下兩次,一前一後過去兩人,其中一人還是冷家堡的主子。唉,何苦來著,硬碰硬,到頭來卻苦了兩個人。有主子在,那女人定會化險為夷,主子何種身手,放眼天下間,也只有他,風管家,還有冷右最清楚。又是一聲重嘆,冷左轉身而去,到出口處恭候著。
話說血千葉過橋後,到真未遲疑,大步進了林子,卻未向深處去,而是就近找了個平整的地界,選了棵巨壯的大樹,夜裡在密林中行走,那真是活夠了,待明日天亮,再從頭走起。
當冷烈過來時,便看到,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不停的動著,她又在哪兒幹什麼?冷烈悄無聲息的靠了上去。
第一卷 暴君篇 第十五章 刮目相看(一)
零星火點,越燃越旺,不大的一個火堆將血千葉所處的那塊小天地照亮,冷烈心中鬆了口氣,可是卻未持續多久。
只見血千葉藉助著火光,就近收集著枯木斷枝,動作迅速雷利,不多時,繞樹一週,橫七堅八的鋪了層枯乾的樹枝。
蠢女人,撿這麼多幹樹枝,難不成想燃起大火毀林?能否毀了暫且不說,引來毒飛蟲,甚至驚了林中深處的猛獸,那就?想至此,原本放鬆些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冷烈那叫一個越看越氣,恨不得立刻現身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過來,狠狠的教訓一頓。
忙得熱火朝天的血千葉自然想不到,也根本不會去想,冷烈會善心大發的跟隨而置,更在隱於暗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樹下佈置妥當,血千葉拾起一腕粗的火把,隨即將地上的火堆熄滅,束髮、緊裙、挽袖,將火把叼在嘴中,雙手環抱樹身。
她竟然會爬樹?冷烈大驚,細看那身手利落更嫻熟,今夜,是他從小到大,最失控,火氣最爆的一夜;今夜,不遠處的嬌媚女人,讓他開了眼界。
血千葉的一舉一動全印在了冷烈眼中,此時的血千葉雖氣喘連連的卻很穩當的坐到了樹叉上,心中將這嬌弱的身子好一通埋怨,更做了決定,明日回府後,要開始鍛鍊這幅嬌弱的小姐身子,一定要讓她變壯變強,最起碼上棵樹登個頂,不會如此張口喘。
一番調歇,血千葉不停的揮舞著火把。這讓冷烈心中不免暗笑,哈哈,這到是挺精的,知道用火燒死附於樹杆上的爬蟲。冷烈腦中靈光一閃,不僅心在笑,嘴角也毫不吝嗇的揚起,臭女人還真是有些心眼,那樹下墊起的枯枝看來是用來預警的,一旦有野獸尋著氣味過來,野獸腳輕,可是一旦到了樹下,勢必會踩到那些橫七堅信密密排列的樹枝,那噼哩叭啦的聲音,就是最先最好的警示。心中如此想,眼中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唯一的閃亮之處,直到火光徹底消失,黑暗來襲,林中恢復了死靜,久久細聽,那大樹上無任何異動,想必是妥當了,才將火把熄滅,以防招不必要的麻煩。
冷烈也選了棵粗壯的大樹,一個燕子衝,飛身而上,在其樹叉上安心的坐了下來,微閉雙目,寧心靜聽林中一切動靜,為自己更是為那個臭女人警惕著一切,算來,幾個時辰後,天便會大亮。
一個閉目養神,傾心靜聽;一個靠躺樹杆,淺眠留神。夜本就過了大半,他們無需在樹上呆太久。
東方泛白,紅光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