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隨意吧,不怕宮中雞飛狗跳,你就把我家丫頭接進宮,還有她的那些個大小寶貝,一併全帶上!”
“堡主,到了!”假郎中突然傳來的話,打斷了冷烈澹臺方旭的逗趣,輕鬆的話題最好打發時間,不知不覺間,已上了大道。
“有接應?”澹臺方旭輕聲問道,冷烈只笑不語。
之間假郎中朝路邊的林子不停的咳嗽著,不多時,林中也傳來了抑揚頓挫的咳嗽聲,這種接頭的方式到是特別的很。
嘎吱嘎吱的馬車生,自林中傳出,車子不大,也只能坐下三四個人,車後跟著被包上馬蹄的黑色高頭大馬,見此情形公孫策嘖嘖讚歎,“皇上可真是委屈了冷爺,誰說冷爺整日裡只知道想著夫人了,你看著排場,想的還真是周到。”
“哈哈,還是公孫平會說話,朕的確委屈你了!”澹臺方旭龍顏大悅,拍了拍冷烈肩膀,這種時候也不忘多佔些爆獅的便宜,冷烈的回覆只有一聲不屑重哼。
車輪滾滾,駿馬賓士,踏月色而去。
皇城東門,大捷過後,越林手下侍衛打掃著戰場,死絕的全部拖走,還有氣的也拖走,城門再次戒備,卻四敞大開,其它三門皆被奪下,幾位將軍留下自己心腹看守,便急切趕來東門與越林一道翹首觀望。
“來了!”眼尖的越林只看到有黑影晃動而來,便激動的大叫一聲,幾位將軍無不擁了上來,心怦怦跳著,激動、渴望、急切、狂喜,當年封將娶妻的那份心緒,遠不及此時的五分。
黑影越行越近,待看清騎著高頭大馬領頭而來之人,正是冷烈時,越林等人顧不得許多,直奔上前,越林更是親手替冷烈牽馬,聲音竟然有些顫抖的問道,“冷爺,我可見到您了!”
“哈哈,越大人安好啊!我看越大人及幾位將軍最想見的可不是我冷烈吧!”冷烈有意的拿腔使調,讓越林等人笑了起來。
看著那一雙雙焦盼的黑眸,冷烈翻身下馬,待身形站穩,鄭重言道,“列位大人,恭迎聖駕吧!”
此話一出,越林牽馬的手抖動著,回頭看過幾位將軍後,竟然有些似夢似幻的緩步行到馬車前,接連撲通數聲,無不雙膝跪地,雙目痴盼的盯著車門,盯著冷烈開啟車門攬起車簾的手,盯著火光映照下的車門閃出暗紫錦袍,盯著低首彎腰之人在冷烈的扶持下,出了馬車。
“皇上!”齊聲重喚,隨後便是清晰可聞的哭聲。男人有淚不輕彈,更何況還是這些經歷過血雨腥風的硬朗將軍們,情之所動,心之所喚,動情動心之時,人了太久,唸了太久,此時此刻見到了,別有一番滋味縈繞心頭,激動狂喜,一切的一切化成淚花翻滾。
一聲感慨萬千的長嘆,澹臺方旭雖未言語,卻親手將跪地而哭的將軍們一一扶起,今日得見卻在此時此地,又是何其不易。醒來了,回來了,見到了,至於以後,待到隔日天明,待到朝堂之上,該有個是非曲折,塵埃落定了。
一行人護送著澹臺方旭極簡單的聖駕進了城,朝太傅府而卻,對於公孫平如今的變化,越林等人重嘆之餘,公孫平了然輕笑。
當太傅看到身形消瘦,臉色精神倒是很好的澹臺方旭時,他老人家跟先前的幾位將軍截然不同,沒跪,更沒哭,而是邁著沉穩的大步,行至澹臺方旭身前,徹底拋開了身份尊卑,滿是歲月滄桑的大掌緊緊握著澹臺方旭的手,滿臉笑意,久久凝望,久久不語,那炯炯黑眸中水亮的精光閃耀著。
“太傅,朕回來了,朕一切都好!”他奶方旭滿是尊敬的目光看著不知何時已滿頭銀髮的太傅,鄭重的訴說著。
一行清淚還是從太傅眼中滑了下來,老人家不住的點著頭,聲音洪亮卻始終重複著一個字,那便是“好!”
客廳中,茶香縈繞,廳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細雨,大塊湧來的雲將月星之光遮掩,起風了,夜燈迎風頂雨的亂晃著,花草,樹木,亭臺樓宇任由風吹雨淋洗去白裡的風塵鉛華,待到雲散雨停,明日定會有新的相貌顯於世人眼前。
今夜,風聲雨聲人聲,時間在指縫間流淌,在一言一語中逝去;即使皇上安寢了,餘下的人仍守在太傅府中,明日就由太傅府出發,上朝議事;明日,安王醒與不醒完全沒所謂;明日,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真的急著要看丞相大人會是何種嘴臉,那位口口聲聲親自照顧君王,定要讓其儘早醒來,完全康復的太貴妃又會如何說辭。狼子野心,真正的狼子野心之輩!
紅牆金瓦之地,宮門緊緊閉合,持刀的禁軍嚴密巡邏把守著,宮中的告示就貼在紅漆宮門旁,但凡要上朝的大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