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常常突著說:“我是男的啊,穿這樣是應當的。”然而從沒有人會去聽他說什麼,因為他說這些話時是笑著說的,那笑意暖暖的,讓人從頭舒服到腳。他現在可是解家最有人緣的人,每個人都喜歡他,除了當家的解楓情。
解楓情老愛拿斜眼看他,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好像對他從頭到腳都不滿意,而秋蘺就會像進入攻擊線內的貓一樣的拱起背,表現出“你對我不善,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意味,這使得兩人的關係日壞。
但是解楓情又早晚一定要叫他服侍,秋蘺若是不在,他還會暴怒不已。可真的把他叫來了,兩人又沒做什麼,只是恐怖的對看著,像兩隻猛獸隨時都會咬住對方的脖子,非把對方置於死地不可。
而且還不只是咬死這麼簡單,他們還像是要把對方給咬個肢離破碎才會稱心如意,所以說他們的關係只能說讓人害怕
主子不像主子,僕役不像僕役,誰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會怎麼發展。
秋蘺搖著頭,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站起來。半夜起來,對誰來說都是最痛苦的,更何況他白天還要一天到晚伺候那個死魚眼。
但他仍是堅定的推開被子,畢竟早日回苗疆是他此時最大的心願,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走出解家。
夜晚的風很涼,沒有白日的酷熱,也許是因為午後下了一場雷雨才這麼涼爽。解楓情還沒有入睡,因為他現在雖然不再跟那個賤婢一般見識,那賤婢也不再動不動就對他嘲諷一番,但是他們之間的火爆氣氛卻比之前還要激烈。
而他的心情也比之前與那賤婢對罵時更加的起伏不定,要是一時半刻沒看到她,他還會像四肢少了個胳臂似的頗不對勁,非得她在身邊服侍不可。
見到她,覺得生氣;沒見她,又會更生氣,連他自己都說不出是為什麼。
今晚他睡不著,正看向窗外,他並沒有點燈,所以從外面看進來,只會見到他的房間是暗的,但是從房裡看出去,月光將外頭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的。
從遠方走來一個人,月光迷迷濛濛地,像團輕霧般籠罩著來人明豔白皙的側臉,夜風輕揚起那人的衣衫,使得對方看來宛若仙人下凡,解楓情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的瞪視著那個正在走路的人兒。
那個人長得雖然像天仙下凡,但是解楓情認得他,所以知道他不是天仙,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他解家的奴婢。
“秋蘺……”
他全身發抖的站起來,一把火往上衝,燒得他面泛紅光。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三更半夜著男裝出去,除了私會情人、幹些淫蕩下賤的事之外,還能做什麼?
若問他在氣些什麼,解楓情當然會說秋蘺是他解家的奴婢,但若是其他奴僕,解楓情只會視而不見,現在他卻氣到發抖,腦中還一片混亂。
他站了起來,跟在秋蘺身後。他要揪出那個上不了檯面的情人,他要……他要……他要做什麼,他已完全亂了。總之,他不許秋蘺愛上別人就是了。
秋蘺很輕鬆的哼著歌,雖然剛才要起床很難,但是晚上的風吹來,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好,他覺得今晚的風讓他感覺像是回了家一般的舒服。
解楓情偷偷的跟在他身後,露出像是丈夫正準備捉自己娘子的姦情一般的恐怖表情。
他瞧見秋蘺進了一間破舊的小屋,不禁握緊雙拳,像要瘋了似的忍著怒意。就在這間小屋,秋蘺跟他的情人相會,而且恐怕不知已經持續多久的時間了。他靠近門板想知道里面的人在說些什麼。
“哎呀,別亂動,好好,我知道你很高興我來了,我也很高興啦,別這樣……”
秋蘺此時說話的語氣帶著他從未聽過的媚意,不知道是不是在調情,因為秋蘺是笑著說的,說得好柔好媚。解楓情聽到這麼無恥的聲音,已經氣得快要吐出血來,這輩子他還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哇,別拉我衣服,等會兒衣服皺了就不好了,也別舔我啦,我會怕癢。”
這拉衣、舔吻說得如此明白,解楓情再也聽不下去這淫聲蕩語,用力地踢開門大吼:“你們這對狗男。。。”
他忽然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屋裡沒有秋蘺偷情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床鋪,只有一堆堆的草,還有好幾頭牛;其中一頭牛正咬住秋蘺的衣角,另外一頭牛則在舔他的手臂,根本就沒有人在偷情,或做些不堪的動作。
解楓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而秋蘺也被解楓情給嚇倒。這個死魚眼跑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