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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如果妳聰明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妳回答我這樣的話。”

他要進去看馮玉劍,解語輕道:“殿下,請你不要進去,馮將軍才剛睡著了,你一進去吵醒了他,他又會嘔出藥來的。”

聞之,宋逸湘就要打死她,她的眼神卻很清明。

“我並不是在諷刺你,殿下,我說的是事實。”

她的眼神與馮玉劍的眼神一模一樣,說的話與馮玉劍更是一般無異,宋逸湘沒打下去,他冷靜了下來。

“妳給我好好的照顧他,他要是傷勢惡化,我第一個殺的就是妳。”

宋逸湘說完拂袖離去。

※※※

有解語的阻攔,宋逸湘幾乎無法進去看馮玉劍,但是他知道馮玉劍的傷勢好了許多,偶爾在門外還聽到他低微沙啞的說話聲,伴著解語低柔的回答聲,他不知他們在裡面談些什麼,但是他心情卻益加的喜怒不定。

一日,他就自行的推門進去。

馮玉劍坐在床頭,正在教不識字的解語識字,原本表情還挻溫和,一見到他進來,立刻變得空泛;宋逸湘火大了起來,就要破口大罵。

此時解語站了起來,低聲的化解了這場戰爭:“將軍,藥應該涼了些,該吃藥了。”

她將溫熱的藥碗端起,一匙匙的喂到馮玉劍的嘴裡,還細心的擦拭他的嘴角;宋逸湘像個白痴一樣的站在原地,沒有人理他,縱然想說話,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也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裡。

他自行走出門,頭痛欲裂,心裡煩亂玉極,繞出了宮門,就到了鎮國府;鎮國夫人看他心煩,就拍手叫出為他備好的歌姬舞姬,讓侒在綵帶紛飛與歌聲輕柔中遺忘所有的不愉快。

舞姬歌姬裡有容貌冶豔的,鎮國夫人留了幾人在房裡服侍他,他選了一個聲音特別甜美的歌姬在床上伴他,那歌姬不但撒嬌一流,就連在床上的婉轉嬌啼也動人銷魂,他盡興到了半夜,煩躁不但沒有稍減,還越來越加重。

他推開這個美豔的歌姬,不顧還是半夜,就走回宮,到了自己居住的宮房;他推了門進去,解語正睡在榻上,而馮玉劍在床上睡得很熟,沒有醒來。

解語被驚醒,正要說話,他懶得廢話,直接命令:“給我出去。”

解語只好點頭出去。

宋逸湘走到床邊,馮玉劍的傷勢已好了許多,他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他的黑髮整個鋪散在他的手掌心,他輕柔的握住,心中所有的煩躁都在握著這束頭髮時奇異的消失一空。

馮玉劍呼吸淺淺的睡著,他看著他略白的嘴唇,已經記不得他吻他的味道是如何,因為那距離現在太久了,除了第一次歡愛時他吻了他之外,其餘沒有任何一次在歡愛時吻過他。

他現在忽然很強烈的渴望吻馮玉劍,渴望這麼強烈,讓他幾乎願意以生命來交換。他側動身子,卻令馮玉劍睜了開眼睛,他蓋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到他見到他時眼中鄙視的神情。

“閉上眼睛,我這一夜想說話,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我就是要你聽我說話。”

他說了許多許多,小時候最愛玩的遊戲,被奸人陷害慘死的孃親,在宮中一些有趣的人事物;還說了許多他印象最深刻的宮中事,說了他的姨母、祖母、爹親、兄弟姊妹。他語無倫次的亂說著,腦裡有什麼,就說什麼,沒有順序,也沒有安排;既像錯亂,又像小孩的童言童語,他甚至連馮玉劍是不是在聽他都不知道。

“最後,前皇后爭權奪利下,不只我孃親被毒死,我也被毒死了。我姨母不知從哪裡得到訊息,將我送到了苗疆。苗疆有位苗疆人尊敬的神子,聽說他有神力,只要這個人不是命壽該盡,而是因為意外才死的,他一按在死人的頭上,死人就會活過來,我被他摸著額頭就活了過來。

我一年有幾日住在苗疆神子家,他是個很美很善良的人,全身好像會發光一樣,他說我們這群被救活的孩子命壽雖然不該盡,但是靠他的神力而活的時間有限;他會為我們指點一個地方、一個人名、甚至是一個胎記,去等能再為我們延壽的人,只要那個命定的人愛我,我就能活下來。

我們死前都會發作三次,我已經發作過第一次,再過第二次、第三次,我就要死了,然後……”宋逸湘的聲音變得很小,將手中那束馮玉劍的頭髮輕輕的放開,“然後你就自由了。”

他的話變得強硬:“我不會道歉的,我不會承認我做錯,是你故意激怒我的,是你連一句我愛聽的話都不願意說的。成千上百的人都會對我逢迎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