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後面那米色的帳篷裡。”
“謝謝。”匆忙的向人道了謝,曉月心急的往那邊去。
孫大夫是誰?
在車裡,宋青雲耳朵豎得老高,從窗縫中瞄出去,只見她快步離去,去找那位“孫大夫”,害得他心一陣不悅。
神情鬱卒的坐在車裡,他瞪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間,發現這裡頭無趣的可以。除了幾張軟墊,一隻藤櫃,再來就是嫂子上次出遊忘在車上的涼扇,以及師兄送他的一隻木雕。
無聊的打量過那些簡單的東西,他的思緒忍不住又跑到曉月身上。
她為什麼還沒回來?那個孫大夫是什麼人?她為何如此在意?
越想越心煩,他忍不住又偷瞄外面的情況。
幾座大大白白又有點髒髒的東西矗立在地面上,只有最後一座是米色的,這應該便是帳篷吧?
不少人在外頭走動,他看見幾位漢子手裡提著一桶桶的水往篷裡去,還有些姑娘進進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大人們的神情都好不到哪去,小孩子卻不同。只見幾名孩童用樹枝在土上畫了線條,再在上面放了幾粒石頭,然後把石頭踢來踢去的,開心的玩著不知名的遊戲。
遠處有人架起了簡單的爐灶,正用大鍋煮著食物,鍋上冒著冉冉白煙,不少婦女忙碌地準備中午的飯菜。
另一頭,還有人晾曬在連日陰雨下,變得潮溼的被褥和衣裳。
他的視線又溜到米色帳蓬的門口,不耐煩的想著,她為什麼還不出來?
就在此時,米色帳篷那邊似乎傳來一陣騷動,人們開始向帳篷那邊聚集過去。
宋青雲心頭湧起一陣不安。
發生了什麼事?
往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從此處遠遠望去,只見人人愁眉不展,似乎在擔心什麼。
該死!到底出了什麼事?本想叫駕車的車伕前去探看,但他去小解了,還未回來。宋青雲只能在車裡幹著急,胡亂猜測她是不是出了事?
他雙眼緊張地直盯著帳蓬門口,絲毫不敢移開。
終於,擔心她的情緒戰勝了內心對外在事物的恐懼。
他咬著牙一再告訴自己,不過是一些人事物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掀開布廉走下車,宋青雲繃著臉一步步往人群聚集處而去。
來到帳篷外頭,所有人都向裡頭觀望,宋青雲在人群中粗魯的擠向前去。
初時被他打擾的人們都生氣的回頭瞪他一眼,但一見到他那俊美的容貌時,又紛紛忘了罵人的話。
因此宋青雲一路走進篷裡時,絲毫未驚動到正在專心救人的曉月。
見到她立於帳篷中央安然無恙的身影,宋青雲瞬間鬆了口氣,接下來才看見躺在她身前的那位老先生。
這時篷裡的人除了曉月外都見著了宋青雲,眾人一致退開,讓了條路給他過。
宋青雲來到曉月的身後,只見她手拈金針,正紮下第五個穴道。
不一會兒,老先生漸漸轉醒,張開了眼。
“醒了醒了,孫大夫醒過來了。”放心的聲音在篷裡此起彼落的響起,眾人皆鬆了口氣。
原來這孫大夫仁心仁術,對病患皆細心照料,若對方是窮苦人家,更是分文不取,頗得愛戴。
現下見他無事,外頭的人便漸漸散去。
“孫大夫,你還好吧?”曉月一一撤下金針,拿了條幹淨的手巾擦去他額上冒出的汗水。
“發生了什麼事?”孫大夫坐起身來詢問。
“先生方才突然昏倒了。”
“剛才還真是多虧了白姑娘及時救治。”一旁的人忙敘述著剛才的情形。
孫大夫突然昏倒,可把一群人嚇了一跳,那麼多位大夫,竟無一人反應過來,只有曉月知道要替他把脈;原來這孫大夫是因為不眠不休的看顧病患、研究藥性,這幾日操勞過度,導致氣血不順,體力到了極限,才突然昏倒。
“孫大夫,您替人治病可得也要顧著自個兒身體。”曉月關心的叮囑。
“老夫這回可是人老不中用了,娃兒說的是。”他呵呵笑了兩聲,又道:
“咱倆方才談到哪兒啦?”
“您老正談到醫道之要,必先明於理,次則辨其證,次則用其藥;理證與藥,條理分明,處方與用藥劑量都很重要。”曉月天資聰穎,聽一次便記了起來。
“是了。用藥得當。雖以砒霜巴豆,亦可起死回生;用之不當,雖進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