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的進行著,忙而不亂。
開戰在即,戰馬中毒,這種事最容易打擊士氣,幸而君湛然和南宮蒼敖親自坐鎮,又有兩國使者到來,這些無不證明夏國的氣數已盡,將士們如何不歡欣鼓舞?
所受到的打擊,和受到的鼓舞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假若下毒之人為的就是打擊士氣,那麼這步棋走的並不高明,最終並沒有收到理想的效果。
自此下毒事件之後,凜南將士們都格外小心,無論飲食用水,都再三檢驗,如此一來,雖然保證了安全,但也耗費不少人力,而就在這個當口——
夏國出兵了。
戰爭總是開始的很突然。
這事平康皇煌德與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之間的戰役,自開戰之初起,戰戰停停,到了今日已經耗費了不少國力。
這一次,突然揭開戰幕,正時值冬日。
四季變換,總有冬時,冬日作戰,對糧草補給和防寒保護措施是一大考驗,更別說穿著甲冑高坐戰馬之上,用凍僵的手揮動戰刀了。
這是對所有人的考驗。
夏國佔了地利之便,加之不用擔心糧草,趁著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他們戰馬中毒還在痊癒之機,用一場突襲戰開啟了這場決戰的序幕。
儘管如此,凜南將士們卻不以為懼,他們畢竟來自凜南,那是一個整年都徘徊在秋冬之間的國度,貧瘠之地出來的人,就如貧瘠之地出來的馬,他們堅忍、有耐性、彪悍,並且不畏寒冷和死亡。
“左翼人馬攔截追兵,你們,往後面去,一起給他們來個夾擊!”戰馬上,黑衣銀甲,紅色長刀血色閃耀,南宮蒼敖抹了一把臉,溼透的手上混合著血水和汗水。
“我們的兵力尚不足以正面抗衡,用遊擊之法,切勿戀戰,打不贏就撤。”君湛然端坐戰馬,變得瘦削的臉上滿是犀利,環視周圍,那眼神,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動搖他。
這兩個人從不掩飾己方的薄弱之處,他們要的不光是眼前戰役的勝利,最後的結果,才是他們想要的。
日前,他們與夏國士兵的交戰已經深入夏國心腹之地,儘管如此,危險並未遠離,勝利也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到來。
夏國帶兵的是名為上官餘的大將,四十多歲年紀,不知是煌德從哪裡找來,打仗確實很有一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再一次得到證明。
夏國之內,還是有很多人才。
而今他們雖然深入夏國境內,但一方面要堤防敗軍反撲,另一方面還要控制已打下的城池,人力不足這一點已經十分明顯。
“待陽嶙他們來了,才是我們真正討回之時。”君湛然的臉上也沾了血,他回首,注目遠處。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一天終於到來。
只不過,在那之前,他們還需等待後援的到來,作為先行隊伍,他與南宮蒼敖到此地已經有段時日,但要想獲得最終的勝利,陽嶙手上的兵馬至關重要。
陽嶙不是個不守信的人,但他遲遲未至……君湛然壓下了心頭的擔憂,臉上仍舊是一派冷靜,除了南宮蒼敖,誰都不能從他臉上看出絲毫擔心來。
陽嶙。
南宮蒼敖知道君湛然的擔心,因為他也在擔心同一件事。
陽嶙是個不錯的將軍,最大的問題,也許是他對於凜南的忠誠。
他的人在夏國,心卻始終不曾離開凜南,那片土地才是他真正想守護之物。安嘉王中毒難以自保,朝廷裡雖有南宮年等一干南宮世家的人在看著,但說到底,他們不是凜南人。
沐朝霞引發朝中混亂,身為外人,他們並無立場去幹涉,更甚者,因為沐朝霞是南宮蒼敖他們帶來的,為了避嫌,南宮世家的人更不能去插手干涉。
否則,必招來凜南人的懷疑,對此地進行的戰事百害而無一利。
“要是,能用毒就好了。”戰馬之上,君湛然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眾人心裡咯噔一下,要是用毒,這場戰役不知會往哪裡發展,屍橫遍野的景象幾乎已在眼前。
“可惜你不能。”南宮蒼敖是最清楚答案的人。
“為何不能?”一直被人保護,或者說是監視中的兩位他國使臣中,盧馮發出了疑問。
君湛然沒有回答,他的手上也沾滿了人血,一滴滴殷紅從他的指尖滴落到地上,慢慢的,一下一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他看了看盧馮,若有若無間,好像笑了一笑,盧馮的後脊頓時一陣發涼。
“我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