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夠徐太尉頭痛的了。
徐東林心裡著急,鷹帥曾說君湛然知道血玉玲瓏的下落,如今人就在眼前,血玉玲瓏又在哪裡?連忙上前幾步,“是我手下之人有所誤會,得罪君樓主,還望君樓主海涵,此次事關重大,還需君樓主幫忙。”
為儘早尋回血玉玲瓏,徐東林也拋下面子,拱手相請,大名鼎鼎的鷹帥都下馬親自道歉,他哪能不有所表示?更何況對方是霧樓樓主,赫赫有名的鬼手,他也不算太丟顏面。
“還有你,你,你……你們幾個!竟敢對君樓主不敬,給我跪下!”一指城守和幾名動手計程車兵,徐東林當眾責罰,以示歉意,只要能讓君湛然幫忙找回血玉玲瓏,他是做什麼都願意的,何況只是處置幾名下屬。
烈日酷暑,方才動手的城守和士兵齊刷刷的跪在城門前,雖然沒有人動手責罰,光是頂著頭頂烈日,被好事者圍觀便已足夠令他們難受的了。
城門前停了許多百姓看熱鬧,君湛然始終沒有表示,不疾不徐從手邊端起一盞茶,“這是上好白溪,產自凜南的好茶——”
舉杯,修‘長雙指拿著茶盞遞了過去,竟是邀南宮蒼敖喝茶。
頭一回喝茶,茶水裡有毒,第二回喝茶,茶中有解藥,這第三回,裡頭又會有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盞好茶?南宮蒼敖饒有興致的接過,迎上君湛然含義莫測的眼神,將茶水送到口中。
“為了請你君樓主,縱然是穿腸毒藥,說不得也得喝上一喝,何況只是一盞茶。”一口飲下,細細品味,南宮蒼敖讚了聲好,“茶已喝了,何時讓我請你喝酒?”
他是知道自己不會拿他如何,才會如此大膽喝下茶水,君湛然心裡轉念,對南宮蒼敖的膽色和眼力到底還是有幾分佩服,不再與他為難,“要喝酒,總不能在這城門口喝,在屍首為伴,豈不大煞風景。”
手裡摺扇一指城門邊死屍,君湛然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他們本來是為了那具屍首來的。
南宮蒼敖看了馬車裡的人一眼,只覺得君湛然的行事風格大是讓人意外,徐東林也看了馬車裡的人一眼,卻覺得有些稀奇。
雖說鷹帥交友遍天下,但有些也只是表面熱絡,但這位霧樓樓主與他相識不過幾日,竟能讓南宮蒼敖如此另眼相看。
聽見他們樓主發話,駱遷和肖虎不再插言,讓開路來,南宮蒼敖聽了情況,沒讓人把屍體挪開,而是讓手下的溫如風好好驗看,“瘋子,你來。”
一招手,溫如風從人群裡走上前,他雖好色,風‘流卻不下流,混跡脂粉叢中,對女子的衣著打扮乃至胭脂水粉無不瞭解的一清二楚,可能比某些姑娘家還要懂得哪家的鳳釵好,哪裡的胭脂香。
屍首在日光下,那片血肉模糊的面容猩紅刺眼,溫如風一上前就苦笑,“盟主,她已經沒了臉……”
沒了臉,如何看胭脂,如何看水粉?如何根據線索判斷身份,找尋線索?溫如風遇到了難題。
“麻煩了,正值多事之秋,又出了這樁麻煩,糟糕,真是糟糕!”徐東林身後是赤霞城城主,自己城門出了這離奇女屍,聽到連鷹帥的手下都沒有辦法,不禁喊糟。
屍首就在城門前,擋住去路,將她搬開固然容易,但只要移動屍首,有的線索可能就會丟失,沒有南宮蒼敖發話,誰也不敢擅自動手,老百姓和小販,商隊,耽誤了出城的時辰,站在這日頭底下久候許久,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
“沒了臉,就不能知道她是誰,盟主,你看這……”溫如風請示他們老大的意思,南宮蒼敖卻沒在聽他說,而是看向另一頭。
四輛馬車還是停在城門之外,身後早已排起長隊,都是要進城來的人,霧樓的馬車並不奢華,卻無處不透著股貴氣,在那裡分外顯眼,君湛然所乘的那輛馬車早就把門簾放下,駱遷和肖虎在各自車前若無其事的站著,被各種目光打量也只做不見。
侍候他們的樓主時日久了,都會練出這功夫,因為君湛然時常一個人在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們唯有在門外守候,等候他們樓主的吩咐,這站功自然了得,不過這一回,君湛然沒有發話,有一道視線卻叫他們有些站不住了。
和烈日比起來毫不遜色的眼神,肖虎和駱遷循著目光看過去,鷹帥南宮蒼敖正打量他們,一掃而過,又轉向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停在那裡很久了,裡面的人不出聲也很久了,也許是在自斟自飲,也許是在閉目小憩,對這等候,君湛然頗有耐性。
一聲朗笑忽然在嗡嗡的嘈雜裡破空而入,彷彿是在耳邊響起,“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