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鷹嘯盟中人一邊動手,一邊暗暗關注南宮蒼敖的反應。
散發黑衣,持刀而立,此地的主任撫著手中的日刀,平平之色不見喜怒,眉眼上挑,只有肅然殺氣,“今日能從這裡過去的,唯有屍體,你們誰想第一個了?”
他往左右一掃,無人干與他都對視,鷹帥之命遠播,遮日刀煞氣四溢,有誰會想先去送死?誰都不想,俞豹孜然也不想,但南宮蒼敖站在門前,若不從他面前經過,又如何捉拿裡面之人?
“南宮蒼敖!你可想清楚了,你果真要為了一個犯人將自己前程棄之不顧,甚至搭上整個鷹嘯盟,和你要報的人一起但上謀反的罪名!”
高聲大喊,俞豹不知煌德與鷹嘯盟的關係已非常微妙,有意提醒,“皇命難為,你要是違抗皇命,就是與陛下作對,與朝廷作對,與整個夏國作對!你——敢擔當的起嗎?!”
拿出幾分大內統領的威嚴,俞豹實則也不想在這裡和鷹嘯盟的人動手,即便贏了,他面上也不會好看,最怕的就是輸了,那更是無顏面見皇上。
“擔當又有何難,來,就讓我看看,你想讓我如何擔當!”嗡——刺人心魄的刀鳴聲橫空而起,南宮蒼敖刀尖直指,俞豹驟然後退,“你這是殺頭之罪!南宮蒼敖!裡面究竟是何人?!你竟敢為他抗?!”、
刀劍一晃,南宮蒼敖勾起嘴角,“抗旨又如何,為他奪位我也不是沒有說過——”
“奪位?!”俞豹驚叫,連桑穎都扭曲,眾人皆驚,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敢說出這句話。
先不說宮內侍衛,就連鷹嘯盟的人都驚駭莫名,盟主竟然說過這樣的話?!為的是誰,莫非是鬼手無雙君樓主?可盟主有為何要為他奪位?
殺了皇帝,逼宮奪位……這是謀反的大罪,別說提,就連想都不該想,盟主素來行事不羈沒錯,卻從來沒有放出如此大膽枉言,這是有意嚇唬人,還是真有此事?!
南宮蒼敖的神情不像是在嚇唬人,他面色肅然,透著殺意,“我南宮蒼敖說下的,從不食言,回去轉告煌德,為了裡面的人,我沒什麼不敢做,假若有一天逼得我只能謀反,到時候可修要怪我無情。”
他竟敢直呼陛下名諱!裡面的人?到底是誰?!是南宮有餘?!俞豹驚駭莫名。
因為南宮蒼敖這一番話,幾乎驚的在場所有人都忘了面前之敵,知道內情的,遙遙望著他身後大門之內,君樓主課等到這番話,他聽到了,又會是什麼想法?
身在房內,對院外的事卻不是一無所知,君湛然聽的清清楚楚,不光是他聽得明白,南宮有餘也挺的明白,一臉驚容,“南宮殘奧竟要為你抗旨謀反?!”
“是你那一聲大喊,逼得他不得不這麼說,又怎麼成了為我?”他直直望著窗外,此地看不出院外之人,卻能聽得見兵戎交擊之聲,語聲平淡,目色卻難以平淡。
“你究竟做了什麼!竟能讓他這麼對你?!”南宮有餘不依不饒,看他的眼神又有所改變,那裡面有震驚,有鄙夷,還有更多的疑問和類似妒意的東西,“他對南宮世家也不曾如此用心,君湛然,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椅上的人漠然一笑,還是看著窗外,一邊關注著外面的動靜,緩緩說道:“怎麼做到?我不過是漠視他的用心,不給他回應,不讓他真正得到我罷了……”
語聲幽幽,似乎還有幾分笑意,南宮有餘雖然鄙夷他們的關係,卻更難接受南宮蒼敖竟然看上了這麼一個男人,“你——”
英俊的面容之上,微微上挑的眼中本來什麼都沒有,看人如同死物,沒有感情,沒有漣漪,此刻也還是什麼都沒有,卻好似一口深井,彷佛一個無底的深淵,將人吞噬,而首先被其吞噬的就是這雙眼睛的主人……
幽黑的眼,如墨色化開,化出的竟是幾分痛苦之色。
“你……”南宮有餘一下忘了本來想說的話,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君湛然又成了漠然的表情,好似剛才只是他的錯覺,他看了他一眼,放開手,才繼續說下去,“我才不管你們到底什麼回事,我只知道南宮蒼敖這回犯了大錯是,而著還是因為你!”
第九十四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
門外兵戎相見,相持不下,門內,眼看危機將至,君湛然坐在床沿,視線之中的迷倒近在咫尺,又彷佛遠在天涯,他望了望門前,再看了眼迷倒入口,露出一絲自嘲的冷笑。
能避開搜查的密道就在眼前,而他偏偏,難以進去躲避。
但只要他在這裡一分,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