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也未必單純,他就一定非要這麼做?”
沈墨瞳道,“越自視甚高的人,越不容易承認自己的錯。雪貴妃與他伉儷情深多年,現在一下子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信錯了人,全盤否認自己,談何容易。再說當年雪貴妃入宮,是別人的一步棋,可經過這麼多年,她高居貴妃,世事翻雲覆雨手,當年下棋的人,早已成她手下的棋子。她即便是有心機,也是為自己的兒子謀得江山天下,這與皇帝殊途而同歸,皇帝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對當年的事,也就不會太過在意了。”
沈墨瞳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相公就想出了這招,活捉孫令,抓住皇帝的把柄,將權謀暗殺,置於天下道義的利器之下,明目張膽,闖殿請旨賜死。皇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表他對功臣的愛護器重之意,他不但不敢再殺相公,還要惺惺作態盡力救護,還會興師動眾派人護送你回問心閣,生怕出一點差錯。相公你說是因為救了燕王而獲罪,而燕王這麼多年,賢名已出,羽翼漸豐,豈能無辜見疏,皇帝為堵人口舌,掩人耳目,勢必會加以寵信,故而一時之間,燕王在朝堂之上,也無可動搖。”
葉修在床頭無力地喘了口氣,說道,“我雖一時之勝,但結怨已深,皇帝,必咽不下這口氣去。”
斜陽漸淡,屋內有幾分朦朧幽暗。沈墨瞳溫柔地偎著他,說道,“艱難險惡,也不過一死。相公如今活著,便是贏了。”
葉修沉默半晌,睜眼望過去,手指輕輕摸了沈墨瞳的眼角,輕嘆道,“我一死無所謂,拖著個病弱的身子,左右也活不到哪兒去。可是墨瞳兒,血海深仇……”
沈墨瞳用手指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