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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怎麼適應穿越後自己的身體的,原本熟悉的一切都改變了,再從鏡子裡看到那樣一張陌生的臉,難道不會覺得恐怖麼?

即使記憶中慈祥的雙親,留給我的卻也只是一雙血紅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仇恨和不甘,

即使原本最親近的兄弟,也只是在流星街的傾軋和仇恨中毅然選擇了同歸於盡。

為什麼我的人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是不是當時開啟精孔後就死亡,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一切?

是不是放棄成為蒂奇諾的替身,一切就可以變得不一樣?

可是我知道,這只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如果再來一次,我做出的還是同樣的選擇。

遊戲天堂裡聽到的那個聲音說:人生也許是一場遊戲,但如果真的只是用遊戲的態度對待它,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可是遊戲也好,真實也好,我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而現在更多了一條,照顧好瑪琪。

小丫頭蜷縮在被子裡,露出的小小臉蛋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夢到了什麼喜愛的東西。其他人也早已入睡,只有庫洛洛仍醒著。

流星街沒有電,也沒有足夠的炭和柴火用來烤火,所以他只能就著蠟燭看書。

其實這小子長得很好,在這個滿是歪冬瓜裂棗的流星街簡直就是珍惜動物一類的存在,當然,我家的小瑪琪也是。

黑色的短髮已經開始變長,幾乎遮住了那雙同色的眼睛,燭火搖曳下的影子拉下稀稀落落的幾縷髮絲,搖晃著點點的明暗感。

少年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被火光映得有些紅潤,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慢慢抬起了頭。黑色的眸子裡有著火色的奇異感,卻意外的和諧。

他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卻說著“你出來了”的資訊。

真是難得的主動。

沙發上躺著那個叫派克的女孩子,現在我才好好注意起她,她的髮色比我更深一點,有些陰蠡的容貌在睡眠下減緩了不少,浮現出幾分少女的氣息。我放慢了腳步,這幾個孩子很警覺,即使睡著了,只要有一絲聲響就會驚醒。

屬於流星街所有人的特質。

流星街其實並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樣混亂和可怕,在議會時代,流星街的大部分人都是靠翻垃圾為生,少部分人則負責食物等必需品的流通,高手則是屬於議會貴族的武裝或成為黑幫大佬的手下用以換取物資。

小孩子則由議會供養,也負責回收垃圾。

成年人基本默許了不能隨意殺死未成年人的規定。

雖然偶有例外,但幾百來流星街都是這樣維持著這樣的秩序的。

即使議會統治衰弱的現在,減少了那些大型收容未成年人的聚落而已,所以未成年人的生活開始變得艱難。

但即使在當年,時刻保持警覺也是這個流星街給所有人上的第一堂課。

二月的天氣依舊很冷,北風呼嘯地從頭頂而過,屋子裡沒有點火,只有一根蠟燭在靜靜地燃燒,屋子裡沒有窗,只有幾個破洞在不停地漏風,火苗時明時暗的,晃動著滿屋的影子。

偶爾風停的時候可以聽到雪花落地的悉嗦聲,很輕也很柔,對流星街和外界一視同仁。

噗——

一陣疾風,蠟燭滅了。

剎那間的黑暗裡,卻有一雙眼睛,宛若晨星。

明明是黑色的眼睛,卻在黑暗中明亮無比。

第二天的時候果然積滿了雪,彷彿一下子變成了雪白的世界,沒有垃圾,也沒有凍死的人……

瑪琪很高興,雖然以前也見過雪,但也只是用來充飢的,現在卻是屬於她的玩具。

在雪堆裡跳啊鬧啊,和庫洛洛他們相互丟著雪球。

前世的我是南方人,從來沒有見過雪,而雙親還在世的時候,居住的山村也沒有下過雪,只有在流星街見過這麼大的雪。

剛到巴蒂斯家族的那一年,雪下得格外大,連練功的我也被瑪莎拖出去玩雪球。蒂奇諾專門朝我丟,作為替身的我也不敢還手,他身體弱,萬一著涼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只能放水讓他丟,瑪莎看不下去,拿起一團雪塊就這那小子的脖子往裡灌,冷得她只哆嗦,後來還感冒了。

我和瑪莎就被索斯罰抄書,抄了整整三天,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拉蒂奇諾一起玩雪過。

想到瑪莎當年求我替她抄書只可憐兮兮的樣子……

一個雪球就這麼丟了過來。

正打算偏頭,卻看見小丫頭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