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她終究還不習慣。
封颯月走到他身後,一手搭上他的肩。
相良陸鬥嚇了好大一跳,回頭見是她,忍不住脫口,“我不習慣別人從我背後叫我。”
此時才驚覺自己太沒有將他當成聾啞人士的警覺,她身邊沒有這樣的朋友,所以不清楚他們的感受,仔細想想,如果是她處在一個聽不見的世界裡,有人突然拍她的背,她一定會破口大罵,而他卻只是用一貫的語氣告訴她。
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她難得先低頭,“對不起。”
他又是一驚,這次是因為她少見的認錯。
“還有事嗎?”不想讓她的難堪持續太久,他沒多做回應,換了個話題。
“你要幹嘛?”
“回去呀。”搔搔頭,他不解她為何這麼問。
封颯月指了指位於反方向的大門,“大門在那。”
“喔,我剛剛就是從窗戶過來的。”不然她以為她昏倒後,他要如何從大門踏進她家?
“現在你可以從大門離開。”有沒有搞錯,他居然想從窗戶爬過去?
“不用了,走這裡比較快。”況且他也沒帶鑰匙,無法進入他家的門。
說罷,相良陸鬥冒著風雨,很快的從窗子躍進他家。
封颯月淡淡地看著,發現他在外面不過幾秒的時間,已經被雨淋成落湯雞,再看看天空烏雲滿布,又是雨又是風的,這種天氣要出去真的很困難。
“喂。”她輕喊一聲,聲音被風聲和雨聲蓋過了也無所謂,因為她朝他揮了揮手。
眼角餘光瞄到她的動作,相良陸鬥抬起頭。
“晚上從正門來吃飯。”知道不需要用喊的,她學宗宮海翔做出正確的嘴形。
在看見他了解她話裡的意思後露出的笑容,封颯月關上了窗,連窗簾一併拉起。
她居然會邀請他,真是見鬼了!
星期一,昨日的颱風以很快的速度掃過境,今日已經不復見昨日的狂風暴雨,金黃色的陽光照耀未乾的柏油路面,屬於柏油路面的氣味混合著早晨的清新空氣,味道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早上八點,剛起床的封颯月拉開窗簾,對於窗外的天氣不滿意到了極點。
“臺灣不歡迎未達放假標準的貧弱颱風,不會改道或增強呀!”
星期假日平白無故被當成颱風假放掉有什麼意義?臺灣施行週休二日,難道颱風不懂?
目光再度飄向發光發熱的豔陽。
“是呀,它不懂。”自嘲的訕笑幾聲,封颯月正要離開窗戶時,耳尖的聽見隔壁鄰居家有水壺燒開的嗶嗶聲。
他……在燒水嗎?
開啟窗戶,封颯月從隔壁緊閉的窗戶玻璃偷覷裡面的情形。
沒看到他的身影,是去關瓦斯了嗎?
嗶……
聲音沒有停,封颯月等了幾秒鐘,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推隔壁的窗戶,窗戶似乎上鎖了,打不開,而他家裡持續傳出的嗶嗶聲沒停過。
“該死,他到底在幹嘛?”伸長手臂猛敲窗戶,卻是徒勞無功,她現在只祈禱他會看見。
在浴室沐浴完畢的相良陸鬥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毛巾遮住重點部位,一出來便看見她滿臉怒氣,狂敲著他家的窗戶。
呃……發生什麼事?
相良陸鬥走到窗邊,開啟窗子。
封颯月快速鑽進他的房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在他家亂闖,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怎麼了嗎?”他緊跟在她身後。
方才有一瞬間他的確懷疑自己該不該開窗,以她氣怒的表情,說不定會把他當沙包打。
她走進廚房,關上瓦斯,回頭狠狠的瞪他一眼。
“你不知道自己在燒水嗎?”
他可能差點就釀成火災,知不知道?
相良陸鬥這才想起自己進浴室前曾將水壺放上瓦斯爐,也帶了計時器進浴室,提醒自己燒水的時間。
“可能是因為水聲太大,所以我沒聽到計時器的聲音。”他隨口說道。
“喔,這麼說來,也是因為水聲讓你沒聽見水壺燒開的聲音囉?”封颯月滿臉笑容的問。
“對,對。”他連連點頭。
聽他在亂說!
“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解釋你突然間又聽得到聲音了嗎?”真是個天兵,又聽不見聲音,帶個計時器有什麼意義?
哦喔,他怎麼會忘了自己聽不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