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房內人的穴道,才幾日不見,床上的江公子竟已像將滅的燭火,乾枯的春蠶。
紅鑾不敢唐突,用棉被卷好江公子背出房門時,看見了塌前的小廝,那個小人兒她是認識的,在京城裡一直昏迷地趴在她的馬前頭,模樣好生清秀。她走了兩步,終是回過頭,扯走了小廝懷中露出的帕子,又塞了些東西。
羽兮醒轉過來,瞧見錦兒乾枯憔悴地躺在她身側,若不是有微微的鼻息,那骨瘦如柴的摸樣分明是將死之人。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錦兒受了什麼委屈,為何成了這樣?
錦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能照看你……羽兮心疼得落淚。
紅鑾咬著牙立在房門外一聲不敢吭,公主沒醒的時候紫衣已經問過大夫,大夫說江公子若不能醒轉,怕是熬不過兩日了。這話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公主。
“錦兒,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成了這樣?你叫我怎麼辦,叫我怎麼辦……”渾渾噩噩間聽見那人嘶啞地哽咽,如錦心頭一喜,是小混帳,她還在身邊……
熱熱的似雨水打落在臉上,伴隨著小混帳的哭泣聲,如錦焦灼起來,她怎地落淚了?出了什麼事?心中奮力掙扎,從混沌的意識裡慢慢醒過來,眼前昏昏的,卻果然是她!
只是她身上纏著繃帶,血跡斑斑。
羽兮忽見錦兒睜開了眼睛,頓時歡喜得無以自述。捧起錦兒的臉,親了親,道:“錦兒,你終於醒了,不要嚇我,我不許你出事。”
如錦皺了皺眉頭,小混帳還是如此輕浮,受了傷還顧著輕薄自己。心裡卻有些歡喜,想開口卻無力說話,更是焦躁。
紅鑾終於忍不住,在屋外面道:“殿下,我聽說江公子已經幾天不吃不喝,怕是沒力氣說話,我這便叫廚上端些粥來。”
羽兮一怔,心疼地撫上如錦俊雅的軒眉,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錦兒見她這樣,立時臉上發熱,有些羞惱,有氣無力地瞪了她一眼。
羽兮呆問道:“錦兒,為什麼不吃飯?”
如錦沒有力氣說話,聽得明白,顰眉又瞪她一眼,心道:“我何時不吃飯了?你這小淫賊,又來混說。”
羽兮卻緊緊摟住了他,兩人緊貼在一處,如錦模模糊糊發覺自己竟滿心甜蜜,直紅了臉,暗道自己怎被這淫賊哄成這樣,莫非是自己天生淫蕩麼?若叫父親知道,定會責罵。
羽兮抱著他餵了些糯米稀粥,如錦本是咽不下去,奈何小淫賊舀了粥含在口中,便親上來,一口一口給他喂下去,只叫如錦羞紅了脖子,渾身發軟,半句言聲不得,由著她輕薄。
這一夜如在夢中,羽兮給他餵了一碗粥,如錦有了些力氣,才發覺自己一直躺在羽兮懷裡,兩人在塌上挨在一處,當下慌亂得咬了唇,心卻一直一直地歡喜,任由她抱著模模糊糊睡過去。
再醒過來,身邊已沒了羽兮,塌前斜靠著父親和秋雨。
如錦模糊望望帳頂,昨夜是做夢麼?可是身上,的確有了力氣。動了動,才覺手中握了東西,拿到眼前一看紅了臉,昨夜小淫賊一邊親著他,一邊把這條細碎葉的金鍊緊緊纏在他腕上,說他便是珍貴的金枝玉葉。那墜著的玉葉子正攥在他手裡。
她,終究是想著自己的。
如錦不由抿嘴輕笑,唇上有些麻麻的,想必是腫了,都是她,那樣張狂,有那麼喂人喝粥的麼?只差把人吞了去。
南夏先醒過來,見如錦睜開了眼,喜得抱住如錦哭道:“我兒好生命苦……”如錦不知父親是怎麼了,只道:“父親,我渾身無力,想是餓得緊了。”
南夏擦了眼淚,顏色變了變,心中道只怕錦兒病糊塗了,已經不記得平王與彤公子的事了,也好,只要錦兒好起來,就立刻離開此地。
秋雨也已睡醒,聽見公子叫餓,歡喜得跟頭流水去廚房,南夏吩咐如錦好生休息,自己也回房去照料妻主。
秋雨熬了粥端出來,往懷裡掏帕子擦手,卻掏出一個玉墜,頓時慌了神。
這墜子原來只有一個白玉蝴蝶,是幼時父親買給他的。
那日在京城他被那個叫紅鑾的女人悄悄從地牢裡放出來的時候,她霸道地拿走了玉蝴蝶,給了他一隻玉蓮花。現在,這玉蝴蝶怎麼憑空回來了,還,還和玉蓮花穿在一起,自己的帕子,卻,卻不見了……
莫非是昨夜……
秋雨慌亂地把粥端進房,見公子喜氣洋洋,眉宇淡定,腕子上卻多了件金飾,這物件他從未進過,昨晚之前公子都不曾戴,莫非,莫非昨夜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