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知道我的身分,你悶了一晚上?”
“對。”她直視著他。
“有差別嗎?”他有神的黑眸緊盯著她。
“怎麼會沒差別?”她轉過身,不讓他抓著她,也不讓他看著她。
“你是谷川集團的少東,我是個來自九州鄉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女孩。”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他問。
“你開什麼玩笑,像我們這樣怎麼會有結果?”她忍不住提高聲量。
“沒有結果?”他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問:“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會沒有結果。”
“身分不同。”她轉頭瞪了他一眼,又躲開了他熾熱的目光,“你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少東,我跟你不一樣。”
“我告訴你,我出生時……喂,你轉過身來。”他忽地低喝。
“不要。”她負氣。
他臉一沉,猛然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然後使勁的將她扳了回來。
迎上他懊惱又火熱的眸光,她心頭一震。
“聽好。”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我出生時全身光溜溜的,可沒含什麼金湯匙、銀湯匙那種東西,所以我跟你沒有什麼不同!”
她回望著他。她從不懷疑他所說的一切,包括他對她的愛。
但是不同就是不同,他可是那種隨便說一句話,就能決定許多事的人啊。
“我們當然不同……”她輕咬著下唇,幽幽地道:“當我遇到不公平的對待時,只能躲起來哭或自認倒黴;可是你交代一句,就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們當然不同……”
他沉默地望著她,沒有說話。
是的,因為他的身分特殊,確實可以輕易地攻擊別人,還以顏色,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不能辯解。
不過,出身豪門應該不是什麼罪過吧?
“我只是投胎時比你眼尖一點,應該沒罪吧?”他蹙眉一笑。
“我沒說你錯。”
“那你幹嘛一副好象我們要分手了的樣子?”他眉丘微隆,有點不高興。
分手?是的,他們肯定得走到那一步。不管他們多相愛,就算那道身世背景懸殊的鴻溝他們跨得過去,他的父母也不見得允許。
“……你不該騙我。”她抬起微溼的眼簾,幽怨的瞪著他。
“我騙你?”
“你隱瞞身分,你讓我愛上了你,你……我不該愛上你……”說著,她忍不住淌下淚來。
她的心好慌、好亂。她愛他,可是她知道……她根本不能愛他。
“乃梨,”他叫喚了她一聲,手緊箍住了她的手臂,“我愛你,不管我是誰、你是誰,都不能改變我愛你的事實。”
“可是不行啊……就算有愛情,也不能保證什麼啊……”
他的身分讓她震驚、錯愕、不安……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她是多麼地配不上他。
鈴木翔不也說了嗎?謙次的母親要他母親幫忙介紹有家世背景,有教養的女孩嗎?
教養,她當然有;但是家世背景……
“怎麼不行?”他被她的歇斯底里搞得有點動氣,“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謙次,”她仰頭望著他,淚水迷濛了她的雙眼,“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當然!為什麼不能?”他端住了她的臉,冷肅地道,“你再無理取鬧,我會生氣的。”
“我不是無理取鬧,我……這是行不通的,你爸媽……他們……”
“我不想再聽你胡言亂語。”他打斷了她。
“我不是!”她無助到想發脾氣地搥打著他的胸口,“我不是無理取鬧,我說的是真的,我面對了現實,是你……是你……為什麼你不是個窮小子?我寧可你是個打工的,也不要你是有錢的大少爺,不要……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覺得全身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昏倒也好,她多希望自己現在能不省人事,什麼都不必面對、不必思考。
“乃梨!”他猛地攫住她的雙手,微慍地注視著她。
“我告訴你什麼是現實。”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惱怒,但幽深的眸子底卻是深情。“我愛你就是現實,你不必擔心我家人的反應,因為不管他們怎麼想,我都會要他們接受我的決定。”
她像被施了咒似的動也不動,只是瞪大著兩隻眼睛望著他。
“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他撫摸著她的臉頰,“都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