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的情況,在營中就以他們四人的軍銜最高,自然找不到可以請示的人。再者所出動的也不過自己手下的幾百人,如此小規模兵力的調動完全可以藉著巡邏的名義自己作主,不需要事先請示。
更何況鄭黎也不想把自己的功勞給讓出去。
鄭黎作出恭敬狀,微微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但卻很好地掩飾了起來。
“那件事情暫且作罷,以後不許你們擅作主張。”
“是。”
四人抱拳應聲,在恭敬地欠身的同時,鄭黎暗暗冷笑,心想,她不過是在拿自己立威而已,這種憑著異術而佔著將軍之位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來訓斥自己。
方宓的目光緩緩地掃過他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鄭黎,你帶回來的人……有沒有確認他的身份?”
方宓此次本是為了這件事情回來的,雖然月凜似乎已被他們限制在了州府中,並且己方佔盡優勢,但方宓卻也看得出來,這種優勢只是表面的,畢竟這麼多天了,憑藉著壓倒性的兵力,他們卻沒能攻入州府城門半分。
墨涵曾說過,月凜不主動採取攻勢並非表示著他沒有任何的還擊之力,一旦小覷了他,就極有可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正因為如此,哪怕墨涵知道“言”正在營中,也不離開瀧州州府方圓百里以內。此時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才會命方宓代替他回來一趟,卻不想她剛一回營中,就收到了己方伏擊點被毀去兩個的訊息。
“是的,已經確認了。”鄭黎答道,“他帶著公主殿下親筆所寫的帛書,上面還印有殿下的璽印。”即便她並不識得公主的筆跡,但那璽印卻還是認得的,所以她回答的沒有絲毫疑慮。
“帛書呢?”
“末將身份低微,只能一觀,而不夠資格問他討要來。”
方宓緊緊地盯著她,半刻後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過後我會親自去找他加以確認的……”頓了頓,轉而又問道,“那麼他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
“是。”鄭黎應了一聲,一五一十地答道,“公主殿下正被月凜拘禁在瑥城,所以希望我們派兵前去救駕……那張帛書上所記的也正是為了這件事。”
月姒在瑥城並不是一個秘密,從她失蹤的時間和地點來推斷,她被拘於瑥城的可能性極大,所以方宓沒有lou出絲毫的驚訝,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不管是拘禁王儲又或者是公然佔領州府,月凜的謀反之名已然是逃不掉了。
“此事我會稟告大將軍再做定奪的。”
“可是……”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公主殿下留在瑥城一天就會多一天危險,月凜這般肆無忌憚搶佔州府也不過是仗著公主殿下在他手中,料想我們會有所忌憚而已,那為什麼我們不替大將軍除去這個後患呢?”
“兵力。”鄭黎所提議的方宓也不是沒有想過,她如鄭黎一般以為墨涵沒有采取強硬的進攻是為了保全公主的安危,但兵力問題卻讓她頗感棘手。“容國進攻瑥城已有半年之久,所出動的兵力不下二十萬,但結果呢?瑥城根本就固若金湯,你覺得我們有什麼能耐打下瑥城並救出公主殿下?”
目前駐守在這裡整營人馬也才不足兩萬而已,方宓還算有自知之明,用打的根本就不可能攻下易守難攻的瑥城。
“您不覺得瑥城現在應該是個空城嗎?”在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之時,趙永忽然開口道,“而且……還是座斷糧已久的空城。”
見方宓把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趙永得意地揚了揚眉,又連忙低下頭來說道:“將軍您應該也知,瑥城原本的兵力就總共只有兩萬,與容國對峙這麼久,不可能沒有任何折損。而現在月凜正位於州府,從他和大將軍交鋒的幾次可以看出,他此刻手上應該有萬餘人之多,這麼算來,瑥城不就應該盡乎是座空城?”
“這麼簡單的算數別以為就只有你會計算。”方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將軍早已猜測過月凜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兩萬人不過是他報於主上的數字,月凜在溟州積威已久,他究竟能夠調動多少人馬,我們誰也不能確定。更何況,以月凜的計算周密,他會如此行險的把所有人都帶出來,而單單放了一座空城在那裡?容軍可不是假的……或者你是想要親自去嘗試一下?”她的臉上lou出嘲諷的笑容,“我可以給你五千人,你去試試瑥城到底是不是空城,怎麼樣?”
趙永不敢說話,直接退到了一旁。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的任務只是看著這處營地而已,別